宪,监察百官吏治才是其本职…此等血腥刑案,本属京兆府与刑部之责…他…他岂会越俎代庖,过问此等…此等‘琐事’?况且…”他搓着手,眉头紧锁,“本官与他并无深交,贸然相求,恐遭婉拒,更损颜面…”
“大人!”赵铁山豁出去了,猛地以头叩地,发出沉闷一响,“此案已非寻常刑名‘琐事’!七日四残肢,汴河断流,人心动荡,流言如虎,已危及京畿稳定根基!若任其发展,恐酿成大祸!卑职斗胆,此案关乎京畿百万生灵福祉,关乎朝廷颜面!孤大人既掌京畿道监察,整肃地方、安定民生亦在其权责之内!卑职愿亲往都察院,负荆请罪,长跪不起,也要恳请孤大人出手!万望大人修书陈情,以京畿安危为重!”他抬起头,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周正廉看着赵铁山额头的青紫和眼中那不顾一切的恳求,又想到案情的诡异、压力的巨大和可能引发的滔天后果,心中天人交战。终于,他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笔架乱颤:“罢了!颜面事小,京畿安危事大!赵铁山,你起来!”
他深吸一口气,走到书案后,铺开雪浪笺,提笔蘸墨,手腕因激动而微抖,却落笔沉重:
“敬呈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孤大人台鉴:京兆尹周正廉泣血顿首,泣告汴河血案…”他将案情之诡谲、侦办之无果、民心之惶惶、局势之危殆,一一陈明,言辞恳切,几近哀求。写罢,他取出京兆尹大印,蘸满朱砂,重重钤盖其上!
“持本官名帖与书信,即刻前往都察院!求见孤大人!记住!”周正廉将信和名帖重重塞到赵铁山手中,目光灼灼,“言辞务必恳切!姿态务必恭谨!务必…务必请动他!京畿安危,系于孤大人一身了!” 沉重的嘱托,如同千钧重担,压在了赵铁山的肩上。他紧紧攥住信笺,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生机,转身冲出签押房,翻身上马,朝着都察院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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