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丹听着句句理,却又句句不中听,只能挺着肚子回了屋,坐在窗前偷潸,只把一双眼睛哭得桃儿似的,外头是蓝的天,蓝到几乎泛白,像一件反复浆洗直至腿色的旧蓝布衫。
翠芳掀了掀嘴唇道:“白眉赤眼,哭什么?不会是因我那两句话将她吓哭了吧?”
越珒早已坐不住,起身上楼去了。轻手轻脚猫到她的身后,从后头一把抱住,下巴颏抵着她的肩窝,“夫人,宝贝,姑奶奶”的叫着。
“是不是十姨娘惹你不高兴了?她这人就是这样,信着嘴说,不动脑子的。”
越珒没料到竟是自己,傻笑道:“原来罪魁祸首是我。”又起身蹲到她的面前,用大掌替她揩着泪,“那你打我两下,骂我两句出出气。”
“天地良心,我故意使自己出丑吗?”
越珒哑笑着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灰,坐到她身旁道:“你又冤枉我了不是,你听我狡辩。”
他又厚着脸皮贴到她身上来,只嗅着她身上的香气,半晌蹦不出一句词来。
“怎么会呢,其实我都说了,你也都明白了。”
他竖着一根手指头抵在她的唇边,“嘘,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。知子莫若父,知夫莫若妻,你我之间何须多……嗯?你今儿喷了什么香水,真好闻。”
到底是什么也没说,又好像什么都说了,朱丹只得暗自揣摩着他的心思。
他太疲乏了,又因闻了这柑橘草木的香气神经舒缓,就这样搂着她打起盹来。
说完鼻孔里喷出一口薄气,笑自己傻气。
越珒骤醒,因睁眼太快,一只眼翻出三层眼皮,他温柔地挪开她的身子,在她耳边轻语道:“我去接个电话,你接着睡会儿。”
“嗳,就是那个叫土匪的日本人。”
次日广和梨园门口围满了日军,土肥原瞥了一眼水牌,指着头一个名字道,“就他了。”
随后顾氏兄弟下车进了戏院。
越珒转着手上的婚戒,问躬身立在一旁的班主:“他请的是哪个角儿?”
越城闻言霍地起来,黑着面孔要走。
越城双手插兜,扭着脖子道:“要么换人,要么我走,我听他唱戏恶心。”
班主默默叹了一口气,到底不是戏文里的桥段,瞧这顾二少爷的态度,也知其中为难。
越城气得呼哧哼哧地往椅子上一倒,翘起二郎腿道:“这大上海离了他水笙没人会唱戏了是吧?”
又对班主道:“请水笙老板好好唱一出霸王别姬。”
越城烦躁道:“又别姬,一年别三百回,就不能整天新鲜的玩意。”
越珒撇过脸朝脚边啐了一口,又撇过脸去望着他笑而不语。
越城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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