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十二姨娘祝福。”
他与妻子洞房花烛夜,她却为了他哭瞎了一双眼睛!
“一点儿都看不见了么?”
“那五少爷知道吗?”
她们一把捂住嘴巴,从指缝里钻出一声声叹息——
拉胡琴的姓张,是个精通中西乐器的音乐老师。
小杏捂着嘴窃笑道:“张先生一表人才嗳,模样也好,学识也好,吹拉弹唱样样精通,哪儿冒出来的人才呢,可真赶巧让我们遇见了嘞。”
“要不是四姨太,我们哪里认识什么张先生啊王先生啊,我们也是看着四姨太高兴,跟着一旁瞎高兴罢了。”
小杏不大知道高山流水是什么样的情,只把一双眼睛滴溜转着,不说话了。
翠芳轻笑道:“戚,男人和女人,到底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!”
蝶仙从咬紧的齿缝里挤出两个字,“忒俗!”
翠芳嘴唇一歪,睨着她道:“都是凡胎肉体,装什么神仙玉骨!啐!我是俗人,你是浪货!”
蝶仙气得脸发绿,搀着香雪道:“妹妹我们走,别搭理她,她就是一张嘴巴厉害!”
此后张先生便来少了。
红唇一抹,太招摇显眼,她担心被佣人看见,无端生出许多闲话来。
“跑慢点呀,我口红都抹歪了。”
张先生为了避免被妻子怀疑,也只是一如往常的装扮,不过他出门前总要立在镜子跟头梳梳头发。
张先生仿佛被点名似的沙嗄一笑。
他太太是他在绍兴老家娶的妻子,农村人,因生了儿子才被接到上海居住。
两人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幽会了一阵子,大概是张太太实在受不了他那副偷吃不擦嘴的德行,趁着那日孩子去同学家玩,偷偷尾随在先生身后跟了出来。
她从前自愿困在逼仄的石库门里,抬头一望是墙是晒衣杆是四方的蓝天。
车夫停下来道:“太太,到了。”
车夫讪笑道:“嘿,一看看太太您就少出门嘞,这地是旅馆,西式的,你往前走一个路口,那有一家老店,便宜。”
张太太心下一沉,付了钱,“谢谢你。”
“夫妻关系。”
张太太索性泼辣起来,“我才是张太太,我倒要问问你上面那个张太太是谁?什么旅店,我看就是拉皮条的堂子!”
张先生如此落得一个负心汉的骂名。
那日全家聚齐一室,蝶仙穿了一身艳黄的波浪领旗袍,跪坐在二太太脚边,悲凉道:“我愿意嫁给张先生做妾。”
二太太早早就算到了这一日,垂眼,漠然的像一尊佛像。
朱丹也担忧道:“听说张先生的太太没什么文化,为人泼辣,日日相处,难免口舌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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