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黄肌瘦,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压不住那犁铧在冻土上打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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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…歇…歇口气吧…”王小栓的声音带着哭腔,上气不接下气。
王老五没回头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望不到头的田垄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歇?拿什么交租?拿什么纳绢?拿你妹妹去抵吗?”他猛地一发力,肩头的绳索勒得更深,犁头终于艰难地啃进冻土,翻起一道微弱的泥浪。汗水混着泥土,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冲出道道泥痕,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,瞬间消失不见。
就在昨天,督农官带着税吏,骑着高头大马闯进了屯田营。新的赋税令比冻土还硬、比刀子还利——田租由十税三,陡增至十税六!这还不够,每户另加“军资绢”三匹!王老五一家三口,拼死拼活,一年到头,地里刨出的那点粟米,交了十税六的租子,剩下的连塞牙缝都不够,哪还有余粮去换绢?督农官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和税吏手中晃动的鞭影,此刻还在他眼前晃动。
“王老五!”一声炸雷般的厉喝在田埂上响起。督农官曹洪的亲信家将曹豹,骑着马,带着几个持棍的税丁,如凶神般出现在地头。他马鞭一指王老五刚翻出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冻土,满脸鄙夷:“磨蹭什么!司空爷要修玄武池,要造楼船!北边袁绍、西边吕布,哪个不要钱粮养兵?误了工期,误了军国大事,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!今年的租子、绢帛,一粒米、一寸布都不能少!三天!就三天!交不上来,全家锁拿,田产充公!”
王老五浑身一颤,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泥地里,老泪纵横:“曹爷!曹爷开恩啊!这地…这地刚开出来,冻得跟铁板似的…十税六,还要三匹绢…这是要我们全营人的命啊!求曹爷宽限些时日…”
“宽限?”曹豹冷笑,马鞭在空中甩了个响亮的鞭花,“司空爷的军令如山!要宽限,找司空爷说去!”他目光扫过周围闻声停下劳作、敢怒不敢言的屯田兵们,提高了嗓门,声音里满是威胁,“都给我听好了!谁敢抗税,谁敢怠工,王老五就是榜样!打!”
一个税丁应声上前,手中包铁的短棍带着风声,狠狠抽在王老五佝偻的背上。“啪!”一声闷响,破旧的夹袄瞬间裂开一道口子,皮开肉绽。王老五闷哼一声,扑倒在地,啃了一嘴的泥。
“爹!”王小栓哭喊着扑上去。
“打!给我往死里打!看谁还敢聒噪!”曹豹厉声喝道。
棍棒如雨点般落下,沉闷的击打声和王老五压抑的痛哼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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