岐大夫摆摆手:"等孩子考上大学再说。"他往药袋里塞了包炒麦芽,"每天早晚各喝一次,药渣别扔,晚上泡脚能安神。"
三天后,女孩的妈妈特意来道谢,说孩子这几天没再疼过,昨天还安稳地做完了一套模拟卷。岐大夫听了,从抽屉里拿出块用红绳系着的桃木书签,上面刻着"宁静致远"四个字:"让孩子带着这个,心定了,病就好了。"
三、月子里的冰与火:张婶的干与渴
入秋后的第一场雨,把青石板路洗得发亮。张婶挎着个竹篮走进岐仁堂,篮子里装着几个自家种的石榴,裂开的果皮里露出红宝石般的籽粒。
"岐大夫,尝尝我家的石榴,甜着呢。"她放下篮子时,小林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,镯子上的花纹被磨得模糊不清,"我这病,怕是只有您能治了。"
张婶今年四十八岁,三年前生小儿子时没坐好月子,三伏天里贪凉,对着空调吹了一夜,从此落下个怪病:整天口干舌燥,喝多少水都不管用,嘴唇裂得像干涸的河床,可肚子里却总觉得冰凉,吃点热东西就胀得难受。
"西医说我是干燥综合征,让我多喝水,可我喝得肚子都胀了,还是觉得嗓子眼冒烟。"张婶拿起桌上的茶杯,刚抿了一口就皱起眉,"您看我这舌头,红得像猪肝。"
岐大夫让她伸出舌头,只见舌面光红无苔,舌边有深深的齿痕。"《金匮要略》说'虚劳里急,悸,衄,腹中痛,梦失精,四肢酸疼,手足烦热,咽干口燥,小建中汤主之',你这症状,条条都对得上。"他指着她的舌头,"这叫镜面舌,是脾胃阴亏的象,就像地里的土被晒干了,庄稼都长不出来。"
张婶叹了口气:"可不是嘛,我这身子就像块旱田,浇多少水都渗不进去。前阵子听人说喝蜂蜜能润燥,我喝了半瓶,结果上吐下泻,比以前更难受了。"
"你这不是真的燥,是虚火。"岐大夫往药锅里加了块饴糖,比给周明和小雨的都大,"就像烧干锅,锅底都焦了,这时候浇水只会炸锅。饴糖甘温,能补土生津,就像给旱田施有机肥,慢慢就能锁住水分。"
小林在一旁记录,发现师父用的生姜比前两个病人的更老些,姜皮也刮得干净:"师父,这生姜为什么要用老的?"
"她这是寒邪深入,得用老姜的辛温才能透进去。"岐大夫往药里加了些炙甘草,"《伤寒论》里说'呕家不喜甘',但她这不是真呕,是津液不能上承,用甘草的甘能助饴糖建中,就像给土地加底肥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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