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奔驰车里的愁容
秋分后的岐城飘起细雨,岐仁堂的铜铃在门楣下叮咚作响。岐大夫正给一位抱孩子的大嫂包山楂麦芽散,玻璃门外突然停住一辆锃亮的奔驰SUV,车门打开,下来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,费力地从后备厢搬出折叠轮椅,又扶出位穿唐装的老者。
“爸,您慢点儿,小心台阶。”中年男人话音未落,轮椅上的老者已皱着眉敲了敲扶手:“磨蹭啥,再晚岐大夫该歇晌了!”
这老者正是城西做干货批发生意的高老板,名叫高鸣轩。三年前他还能扛着五十斤花椒上二楼,如今却寸步难行,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发沉,脚底板跟踩在棉花上一样,麻木得连鞋里进了石子都觉不出。为这毛病,他跑遍了城里各大医院,又是针灸又是理疗,药吃了几箩筐,钱花了十几万,腿上的劲儿却一天比一天少,最近连站起来都得人扶。
“高老板,您这是……”岐大夫放下药包,迎上去搭眼一看,只见高鸣轩面色萎黄,嘴唇淡白,指甲盖泛着青光,虽说穿得挺体面,可坐在轮椅上肩头耷拉着,精气神儿还不如旁边推轮椅的司机。
“岐大夫,您可一定得救救我!”高鸣轩抓住岐大夫的手,力道却轻飘飘的,“我这腿跟中了邪似的,三年了,走不了路,脚底板跟不是自己的一样。找了多少大夫,不是说风湿,就是说缺钙,药吃下去跟喝白开水似的,一点用没有!”
岐大夫示意他伸舌头,舌质淡胖,边缘有齿痕,舌苔薄白而水滑;再搭脉,寸关脉沉细无力,尺脉更是微弱得像游丝。“高老板,您这三年是不是总觉得累,说话都没力气?冬天手脚冰凉,夏天又容易出虚汗?”
“哎,可不是嘛!”高鸣轩眼睛一亮,“爬个楼梯都得歇三歇,跟客户谈生意说着说着就气短。以前我冬天能喝半斤白酒,现在喝口凉水都觉得胃里发寒。”
推轮椅的司机插了句:“岐大夫,我老板以前可是跑长途的老把式,山西、内蒙古来回跑,顿顿在服务区对付,有时候为了赶货,通宵开车是常事。三年前有次从陕西拉苹果回来,路上淋了场大雨,回来就觉得腿不得劲,谁知道越来越严重……”
岐大夫点点头,走到药柜前,指尖划过刻着“黄芪”“肉桂”的抽屉:“高老板,您这病啊,不是简单的风湿,也不是缺钙,是累出来的,耗伤了正气,又受了风寒湿邪,堵在经络里了。”
第二章 误治三年的玄机
诊所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,高鸣轩盯着岐大夫,眼神里半信半疑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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