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成化十三年

赵瑛没办法，走出后堂，叫上四名义子，去往西厂报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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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，赵瑛少言寡语，四名义子倒是对西厂很好奇，猜测是宫里的哪位太监获此恩宠，竟能在东厂之外再设新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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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济宫位于西城，离锦衣卫衙门不算太远，赵瑛与此地颇有渊源，当初还年轻的时候，他在灵济宫杀过人，侥幸脱祸，调到锦衣卫之后，又抓过好几名招摇撞骗的灵济宫道士，双方结仇颇深，二十余年没有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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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瑛派一名义子前去打听情况，尽量避免与灵济宫道士见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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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子很快带回消息，新设立的西厂位于灵济宫对面，不必通过道士引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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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厂原是一座废弃的旧厂，庭院不整，房屋破旧，匾额还没有挂上，数十名役夫正在忙碌地到处打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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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瑛站在门外，又派一名义子进去通报，很快有一名老太监出来，笑着将赵瑛请进署内，“请百户大人稍候，厂公还在宫里没出来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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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监名叫云丹，是赵瑛得罪过的诸多权贵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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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债多了不愁，赵瑛早已心无挂碍，老太监笑，他也笑，拱手问道：“敢问厂公是哪一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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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汪太监。”云丹随口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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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瑛想不起宫里有哪位权阉姓汪，也不多问，进正厅落座，一眼看去，陈设寒酸，心想这位汪太监不知是真清廉，还是没来得及铺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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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丹命人上茶，寒暄几句，感慨道：“十多年了吧？我老了，赵大人也显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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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赵瑛想起上司袁彬，于是垂下头，微闭双眼，露出昏昏欲睡的疲惫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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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丹自顾说下去，“当年咱们之间有过一点误会，现在想起，真是可笑，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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