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成化十三年

sp;袁彬比赵瑛的年纪大得多，如今已是鸡皮鹤发的老朽，坐在椅子上时常打盹，一般下属都不敢叫醒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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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瑛也不敢，自行搬来凳子，坐在下垂手，默默地等着，袁彬睡得并不踏实，很快就会醒来，呼噜声一停，赵瑛立刻大声道：“就是这些，大人还有何吩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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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彬惊醒，唔唔几声，含糊道：“没有了，很好，你做得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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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官告退。”赵瑛起身便走，与其在这里与上司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，他更愿意回家里待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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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。”袁彬叫住赵瑛，皱眉想了一会，“我说过西厂的事情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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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西厂？”这是赵瑛第一次听说这个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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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西厂，昨天才设立的，和东厂差不多，但是……在西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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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瑛点头表示知道了，以为这又是宫中太监争权的结果，原本有一个东厂，现在又有了西厂，以后还不得有北厂、南厂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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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要我做什么？”赵瑛没太在意，他一直是锦衣卫里的闲云野鹤，除了袁彬，不听任何人的命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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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彬举手轻轻敲了几下额角，像是感到头疼，过了一会才说：“你被借调到西厂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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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赵瑛这才大吃一惊，按惯例，东厂由太监坐镇，下面的校尉都从锦衣卫借调，赵瑛从来没参与过，没想到西厂一设，居然轮到自己要去给太监办事，“大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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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彬无力地挥下手，“不必推辞，只是几天而已，把李子龙和妖狐的事情说清楚，很快我就会把你要回来。今天就去，西厂在灵济宫附近……什么地方，你自去打听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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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彬闭上双眼，似乎又睡着了，他七十多岁了，能够“随心所欲”，“知天命”的赵瑛比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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