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灯在雪幕里明明灭灭。他摸出怀里的麦饼,饼面被体温焐得发软,甜香混着雪气,像根线牵着他的魂。子时三刻,东暖阁的窗纸突然亮起,陈五看见拓跋余的影子在纸上晃动,像片被风吹得乱颤的叶子。
"开门。" 他拍了拍偏门,用的是和拓跋余约定的暗号 —— 三长两短的叩门声。
门开了条缝,露出个小宦官的脸。陈五刚要说话,小宦官突然尖叫:"有刺客!"
陈五的狼首短刀出鞘时,玄甲卫已经从廊下冲过来。他砍翻两个敌人,后背被划了道口子,血珠渗进狼皮斗篷里,像朵开败的红梅。东暖阁的门 "轰" 地被撞开,陈五看见拓跋余缩在炭盆前,手里攥着半杯黑汤,脸色比雪还白。
"陈将军..." 拓跋余的声音发哑,"周福... 周福把计划告诉张让了。张让说... 说只要朕喝了这汤,就饶朕一命。" 他的眼泪掉在汤里,荡起一圈圈黑纹,"朕... 朕不想死。"
陈五的狼首短刀 "当啷" 掉在地上。他扑过去夺汤碗,却见拓跋余一仰头,把黑汤全灌了下去。汤碗 "啪" 地摔在地上,陈五闻到浓烈的乌头味 —— 和他前世在中药铺闻过的一样,是能让人七窍流血的剧毒。
"陛下!" 陈五抱住拓跋余,看见他的嘴角渗出黑血,"太医!快传太医!"
"没用了..." 拓跋余的手抠住陈五的衣襟,"张让... 张让说,喝了这汤,朕就... 就能去陪乳母了。" 他的眼睛渐渐失去焦距,"陈将军... 对不住... 朕没... 没守住麦饼的甜..."
陈五的眼泪砸在拓跋余的龙袍上,把金线绣的龙纹都打湿了。他摸出甜灯,金砂散成 "灭" 字,像团被雪浇灭的火。东暖阁外传来张让的笑声,尖细得像针:"陈五,你以为个傀儡皇帝能翻了天?咱家早说了,大魏的天,是咱家的天!"
陈五把拓跋余放平在榻上,替他理了理发冠。他望着张让的身影在雪幕里晃动,玄色蟒袍上的金线闪着冷光,突然想起前世深圳暴雨夜,他蹲在便利店门口躲雨,看见流浪汉被城管赶走时的眼神 —— 和此刻的张让一样,眼里只有踩碎别人的快感。
"大人," 阿史那云的声音从窗外传来,"崔司徒在西市米仓等您,李昭带着玄甲卫控制了承天门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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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五擦了擦脸上的泪,把甜灯塞进拓跋余手里:"陛下,这灯是太子做的,您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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