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 百年一场空

咒骂个不停，嗡嗡嗡的声音像是无头的苍蝇在董姨娘耳畔乱飞，让她的神智越发迷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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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扭曲的脸，并没有因为年老而有任何慈祥的感觉，满脸的褶子与眼中透出的怨毒只让人瞧了作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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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要听，不要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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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姨娘捂住了脸，手指触到黏糊糊的东西，松开手一看，赫然是刚刚被孟老夫人吐到脸上的浓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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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光从董姨娘眸子里射出来，她随手抄起枕头堵住了孟老夫人的嘴，恨恨道：“让你骂，让你骂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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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，董姨娘手一松，枕头滑落下来，露出孟老夫人瞪圆的一双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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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了手探向孟老夫人鼻息，惊恐地往后退了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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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杀人了，她把婆母给杀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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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姨娘一步步后退，脚不知绊到了什么，一下子跌坐在地，反而缓缓回过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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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要逃，要逃离这个吃人的牢笼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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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姨娘把枕头放回床上，用薄被盖好孟老夫人，匆匆回了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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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郁的酒气让她心下一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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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心里不痛快时，总会喝得烂醉如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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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翻开床垫，从里面摸出一个半旧的荷包来，倒出几块碎银子并一支金簪，还有数十枚铜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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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她全部的积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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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想，董姨娘把金簪与铜钱收到随身荷包里，抓着那半旧荷包来到大儿子程曦房门外，悄悄从门缝里把荷包塞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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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儿子她是带不走的，好在曦儿大了，能照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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