彰?公子清寒,心志高洁,远胜彼等禄蠹千百倍。” 说到“王魁”二字时,她语气虽竭力维持平静,崔子玉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刻骨寒意,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。
崔子玉心中猛地一震!王魁?这名字…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?仿佛一道尘封已久的门被猛地推开一条缝隙,门内是无尽的黑暗和刺骨的阴风。他努力回想,头痛却毫无征兆地袭来,如同钢针攒刺,眼前阵阵发黑,耳边似乎响起锁链拖曳的冰冷声响和模糊威严的呵斥。他闷哼一声,痛苦地捂住额头,身体晃了晃。
“崔公子?你怎么了?” 柳含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,身影一晃,已无声地靠近了几步。
“没…没什么…” 崔子玉喘了口气,强忍剧痛,冷汗已浸湿了鬓角,“只是…只是忽然有些头痛。姑娘方才提到那王魁…此人劣迹,姑娘似乎知之甚详?” 他喘息着,抬起眼,目光紧紧锁住柳含烟。在昏暗的光线下,他仿佛看到她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,有深切的怨毒,有彻骨的悲伤,还有…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穿越了漫长时光的疲惫与了然。那眼神,绝不该属于一个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。
柳含烟避开他探究的目光,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掩去所有情绪,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低柔飘忽:“不过…道听途说罢了。这等恶吏,乡里无不切齿。天色已晚,公子还是早些歇息吧。” 她不再言语,重又退回廊柱的阴影里,仿佛融入了那片幽暗之中,只留下一个朦胧难辨的轮廓。
崔子玉望着那片阴影,心头疑云密布,方才那剧烈的头痛和模糊的幻象更是让他惊疑不定。王魁…柳含烟…还有那挥之不去的阴冷锁链声…这一切,究竟有何关联?他蜷缩在冰冷的角落,寒意侵骨,思绪纷乱如麻,再也无法成眠。破庙之外,风声呜咽如诉,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旷野中游荡悲鸣。
---
残冬渐尽,早春的气息如同羞涩的少女,在料峭寒风中悄然探出头来。淄川城郊,崔子玉邻居的小院,几枝耐寒的野梅在墙根悄然绽放,疏影横斜,暗香浮动,给这简陋的居所添了几分清冷的生机。自那破庙奇遇,已过去数月。崔子玉虽依旧清贫,靠着替人抄写书信、代笔诉状勉强糊口,但心境却因柳含烟的时常出现而悄然不同。
柳含烟行踪不定,如同月影般难以捉摸。她从不言明住处,也极少在白日来访。常常是在暮色四合、炊烟袅袅之时,或是月上柳梢、万籁俱寂的深夜,她才悄然出现在崔子玉那扇吱呀作响的柴扉外。有时带来一小篮时令的野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6页 / 共20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