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用陶瓮储粟之法让一冬无霉粮,西市百姓都称她'粟米观音'。"
陈阿娇忽然从偏殿转出来。十二幅帛画的深衣曳地有声,腰间金镶玉的带钩晃得老儒生眯起眼。
"公孙大人府上的织锦坊,不是靠儿媳的陪嫁桑田撑起的?前儿我还见你家夫人在西市卖新织的蜀锦,怎么这会倒说起'妇人无外事'了?"她话音刚落,身后跟进来的曲逆侯夫人便将一叠田契拍在案上,朱红印信里赫然是女子花押。
卫子夫扶着侍女的手走进来。素色襦裙上只绣着几枝暗纹兰草。
"方才在椒房殿,各府夫人算了笔账——长安列侯女眷名下的私产,每年能缴万石粟的户税。若按现行律例,这些产业日后都要落入旁支手里,国库怕是要少收不少粮。"她展开的绢帛上,各郡国女户主的税赋数目用朱笔圈得醒目,其中馆陶长公主名下的织锦坊竟列在榜首。
未时的宫宴摆在偏殿。
陈阿娇亲自给卫子夫布了块鹿肉:"昨儿我把城里有头脸的夫人都请了,光是侯府就有十七家是女主持中馈。"她指着窗外树下的绿襦妇人,"那是平阳侯家的儿媳,男人前年没了,如今三个庄子、两个酒肆都是她管,上个月还往北军送了三千斛军粮。"
卫子夫用银匕拨着案上的桑葚酱,忽然轻声道:"我让宫正司查了,去年各郡报来的逃户里,有三成是丧夫的妇人被族里夺了家产。若女子能名正言顺承产,怕是能少些流离失所的人。"
话音未落,殿外突然传来喧哗——一个穿皂衣的小吏被侍卫架着,手里高举着张布告:"馆陶长公主府的人在西市散布谣言,说女子承产要缴双倍户税!"
陈阿娇猛地将玉杯掼在地上,碎玉片溅到公孙弘的朝靴上:"又是她!前儿匠人封爵她就使绊子,现在又来搅和!"
刘妧望着布告上歪扭的墨字,想起昨日陈阿娇递来的密信,信里说馆陶商盟囤了大批铁器,正怕女子掌家后改买更便宜的女匠制品。
申时的更鼓敲过一响。
公孙弘突然从袖中摸出一卷竹简:"公主若执意改律,便是违背先帝'谨守祖制'的遗训!"他展开的竹简上,竟抄着一段先帝早年关于"女不预政"的朱批。
刘妧指尖的扳指蹭过监国印的纹路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,说"不拘礼法,唯求利国"时眼里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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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先帝遗诏在此。"她将那卷朱批遗诏推到殿中,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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