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磐石,被激流冲刷后反而更加清晰坚硬。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,精准地落在我脸上。
那眼神很复杂。有对赵大山遭遇的沉重,有劫后余生的余悸,但更多的,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心,一种急于冲破眼前困顿、想要牢牢抓住什么的迫切。
他没说话,只是深深地、沉沉地看了我一眼。那一眼,像带着千钧的重量,压得我心头一跳,握着粗瓷碗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。
混乱中,老林和老耿也处理完了身上的小伤,走进了堂屋。老林手里还拎着他那杆火铳,枪管上的雪水泥泞已经擦干净了,露出下面冰冷黝黑的金属光泽。他的脸色比锅底还黑,眼神锐利得像鹰隼,在屋里扫了一圈,最后停在江屿身上,又扫过我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“都安顿好了?”老林的声音依旧沙哑,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硝烟味。
江屿点了点头。
“安顿好就行。”老林重重哼了一声,像是要把胸口的浊气都吐出来。他走到堂屋中央,目光扫过还在低声啜泣的赵大柱,扫过一脸愁容的乡亲,最后又落回江屿和我身上,嗓门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:
“都听着!昨晚上山,是碰上了要命的邪乎东西!差点把命都折里头!大山兄弟这腿,就是遭了那东西的毒手!咱们能囫囵个儿回来,是老天爷开眼,也是江家小子…豁出命去挡在前头!”
他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里,瞬间激起更大的议论浪潮。无数道惊疑、探究、敬畏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江屿身上。
江屿的背脊挺得更直了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眼底深处那点暗金色的光芒,在昏暗的堂屋里似乎极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。
老林不管那些议论,继续大声道:“现在,人回来了,命保住了,比啥都强!该养伤的养伤!该治病的治病!”他话锋猛地一转,带着一股子狠劲儿,手猛地指向门外,“但是!这事儿,没完!”
他浑浊的老眼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,声音压得极低,却像冰锥子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:
“那鬼东西,怕光!被太阳晒化了!可它留下的那点子黑油印子…我看了!在村口雪地里!那玩意儿…透着股邪性劲儿,像…像活的!它盯上咱们这块地方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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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活的?”有人失声惊呼,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老林头,你…你可别吓唬人!”王婶拍着胸口,脸都白了。
老林没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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