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,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众人的脸,最后死死钉在江屿身上,一字一顿,带着沉重的分量:
“江小子!你身上…有东西!那东西怕你!也恨你!这事儿,你得扛起来!”
堂屋里死寂一片。所有的目光,惊惧的、怀疑的、期盼的,再次死死锁定了江屿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赵大柱压抑的抽噎和火塘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。
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,轰然压在江屿的肩头。我看到他搁在膝盖上的手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,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。他胸口那片被毛衣覆盖的地方,似乎极其细微地起伏了一下,隔着布料,都能感觉到下面那铜斑搏动的力量感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头。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,只有那双眼睛,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,里面却仿佛有暗流在汹涌澎湃,积蓄着力量。他没有看老林,也没有看那些盯着他的乡亲。
他的目光,穿透了这压抑凝重的空气,穿越了所有的嘈杂和恐惧,直直地、毫无保留地落在了我的脸上。
那目光,专注得如同两束凝聚的火焰。里面有对老林那番话的凝重,有对未知威胁的警惕,但更多的,是一种破土而出、再也无法压抑的炽热。那是一种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后,彻底看清自己心意、急于宣之于口的决绝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,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江屿开口了。他的声音不高,甚至因为之前的嘶吼而依旧带着沙哑,却异常清晰、异常沉稳,每一个字都像凿子刻在石头上,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:
“我扛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依旧锁着我,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,翻涌的暗流终于冲破了堤坝,化作一片汹涌而坦荡的炽热。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,清晰地响彻在小小的堂屋里:
“我江屿的命,是晚晚从阎王殿拽回来的!”
“大山哥的腿,是为了护着我们才遭的罪!”
“那鬼东西敢再来,我豁出这条命,也护着靠山屯寸土寸安!”
“但是——”
他猛地吸了一口气,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,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将那积压在心底、早已酝酿了不知多久的话语,掷地有声地抛了出来:
“在这之前——”
“我要娶晚晚!”
“轰!”
整个堂屋,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!所有的议论声、啜泣声、柴火的噼啪声,瞬间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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