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火漆," 他望向松筠庵方向,声音低沉,"说明手印是先伪造,火漆是后加封..." 忽然起身,银签指向北方,"备马,去鲁王府火漆作坊!"
松筠庵后巷,暮色四合。谢渊截住匆匆赶路的小厮,袖中验报泛着松烟墨香:"你家主人让你送账册时," 银签轻点小厮颤抖的手腕,"可曾说过这火漆的来历?" 他指向账册火漆,松针的气息隐约可闻,"与赵王府私军粮册的火漆,用的可是同一处井水?"
小厮手中的灯笼 "当啷" 落地,蜡油泼在青石板上,映得他脸色惨白:"大... 大人明鉴!" 他扑通跪下,声音里带着哭腔,"火漆是长史大人给的," 手指紧紧揪住账册边缘,"手印... 手印是照着东宫旧档描的啊!"
谢渊的银签在供词上划出火星,昨日金殿上鲁王袖中露出的火漆残页,此刻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—— 同样的松针味,同样的暗记。他忽然明白,这不是简单的弹劾,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攻讦:赵王府的屯田、东宫的火漆、鲁王的松筠庵,还有那七万两赈银,早已在诸王手中织成一张大网。
再次早朝,谢渊的皂靴碾碎殿外残雪,捧账册闯入议政殿时,檐角冰棱恰好断裂,碎冰声与他银签挑开火漆的 "唰" 声重叠。火漆封印应声而裂,赤铁砂混着松针碎屑扬扬洒洒落在御案,在永熙帝朱批的 "东宫" 二字上覆了层暗黄。"陛下," 他的声音撞在殿内铜柱上,惊得鎏金香炉的沉水香都晃了晃,"此火漆融水泛松针味," 银签轻点碎屑,签尖沾着的井水泥沙清晰可见,"与鲁王府火漆作坊的水源," 忽然指向鲁王腰间,"同出松筠庵后巷第三口老井。"
鲁王萧枢正在理顺松枝纹补服的褶皱,指尖动作陡然顿住。他望着谢渊银签上的泥沙 —— 那是今早他命人加急更换火漆时,特意从松筠庵运来的井水留下的痕迹。"御史这是要指摘本王?" 他轻笑开口,却发现掌心已沁出薄汗,笏板边缘的竹节纹硌得指缝发疼。
"不敢," 谢渊展开里正证词,宣纸上的指印在阳光里泛着灰黄,"庐州永丰里正按手印时," 银签划过 "雪浪松烟" 的墨痕,"用的是普通徽墨," 又指向账册上的朱砂签名,"可这墨迹," 签尖敲在纸角氧化处,发出空响,"比火漆早半年沁入纸纹 ——" 他忽然抬眼,目光扫过鲁王骤缩的瞳孔,"分明是先描红手印,后补火漆!"
殿内鸦雀无声,唯有殿角铜漏滴答作响。永熙帝的冕旒微微前倾,金丝玉珠串起的光影在谢渊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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