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窗,在御史班列前投下七彩光晕。吴时中手捧账册,笏板叩地声惊起梁上栖燕,惊落的燕羽飘在金砖地面,与他袖口的火漆碎屑混作一团。"陛下," 他的声音撞在空旷的殿内,惊得御案前的铜鹤香炉轻轻晃动,"太子近臣私扣赈银七万两," 账册展开时带起的风惊动了御笔朱批,朱砂手印在阳光里泛着暗红,如同新伤未愈的创口,"账册火漆与手印," 他深吸一口气,袖中《赈济志》的边角硌得掌心发疼,"皆为东宫旧制!"
太子萧桓猛地抬头,指节捏紧笏板,蟠龙纹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。他望着吴时中袖口的火漆碎屑 —— 那本该是都察院备核的雪水调和火漆,此刻却泛着松针的暗黄。"御史仅凭一本账册," 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,"便要构陷本宫?" 笏板边缘的蟠龙纹硌得掌心生疼,让他想起去年冬至父皇亲手将 "监国之宝" 系在他腰间的场景,此刻却恍如隔世。
鲁王萧枢越班出列,补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袖摆带起的风卷过御案,将户部黄册的边角掀起三寸。"皇兄误会了," 他的指尖划过账册火漆,露出底下隐约的 "赈" 字暗记,"此乃都察院备核副本," 又望向永熙帝,冕旒下的目光如寒潭秋水,"请陛下准臣整肃东宫," 声音陡然拔高,惊得殿角铜钟嗡嗡作响,"还灾民一个公道!"
殿内哗然。谢渊站在班列中,敏锐地捕捉到鲁王与赵王交换的眼色 —— 前者袖口的 "雪浪松烟" 墨痕,恰与后者腰间的暗记在账册 "赵王府庄田" 处重合。他注意到鲁王指尖划过火漆时,指甲缝里还沾着松筠庵的井水泥沙,而赵王的蟒纹补服袖口,分明有新换的火漆印痕迹,与今早他在鲁王府火漆作坊发现的样本一模一样。
都察院值房内,谢渊手持银签,正对着账册火漆细细端详。"按《赈济志》," 他喃喃自语,银签轻点火漆表面,"雪水调和的火漆本应清亮," 却见刮下的碎屑泛着微黄,"溶水后竟有松针味..." 忽然冷笑,银签重重敲在案头,"分明是松筠庵的井水!"
"大人!" 周立匆匆闯入,怀中的赈灾银流水账还带着寒气,"庐州里正捎来口信," 展开浸透汗渍的证词,"去年按手印时用的是普通徽墨," 指尖划过账册签名,"可这墨迹," 他抬头望向谢渊,眼中满是惊疑,"氧化程度竟比火漆早半年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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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的银签在签名处划出深痕,墨色剥落处,底下的纸纹清晰可见:"墨迹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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