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人通过“回扣”(通常是交易额的10%)获得便利——1978年,德黑兰海关有1/3的官员与商人存在“灰色合作”,甚至有官员专门为商人设计“低报价格”的公式(如将10万美元的商品报为5万美元)。这些“佐级”角色虽不直接经商,却是商人打通现代商业流程的“关键节点”,他们的存在让传统商人得以在西化的经济体系中生存。
“使”:底层劳动者的生存图景。支撑商业帝国的,是数百万底层从业者:克尔曼地区的地毯女工(多为农村妇女)在家庭作坊中编织,每天工作12小时,月薪仅10美元,一条售价1万美元的地毯,她们只能拿到50美元;阿巴丹炼油厂的工人(多为阿拉伯人)从事最危险的钻井和炼油工作,工伤率极高,却因工会被政府控制而无法罢工;大巴扎的搬运工(coolie)用扁担运送货物,负重可达百斤,按件计酬,每天收入不足1美元,却要向行会缴纳“管理费”。这些劳动者是商人财富的“基石”,但与商人的贫富差距在1970年代达到顶峰——最富有的100个商人的财富,相当于500万底层劳动者的总收入,这种不平等成为伊斯兰革命的重要导火索。
六、革命风暴:商人阶层的命运转折
1979年的伊斯兰革命,彻底改变了波斯商人的命运。曾经与王室绑定的“宫廷商人”成为革命对象,被没收财产甚至处决;传统巴扎商人最初支持革命(不满王朝的西化政策和官僚腐败),但很快发现新政权的“伊斯兰经济”政策(如国有化、禁止与西方贸易)更不利于他们;而普通商人则在革命后的混乱中失去生计,整个商业体系面临重构。
“宫廷商人”的覆灭。伊斯兰革命后,霍梅尼政权成立“革命法庭”,清算“王朝的经济支柱”:阿尔达希尔家族(汽车进口商)的资产被没收,家族成员流亡美国;哈梅内伊家族(制糖商)虽未被清算,但被迫将企业交给“伊斯兰基金会”;那些为美国公司做代理的商人,被贴上“卖国贼”标签,部分人被处决(如德黑兰的可口可乐代理商)。据统计,1979-1981年,有超过2000名王室关联商人逃离伊朗,带走的资金估计达50亿美元,这些人的离开导致伊朗进口贸易崩溃,汽车、家电等商品严重短缺。
巴扎商人的“短暂胜利与长期困境”。革命期间,大巴扎的商人曾积极支持反巴列维运动——关闭商铺举行罢工,为革命卫队提供资金,甚至用货车运送武器。他们期待新政权能恢复传统商业秩序,打击腐败的“宫廷商人”。但革命后,霍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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