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事吃紧,工部局怕炮弹不长眼。"他声音放得温驯,像极了从前陪苏若雪听戏时学来的世家公子腔,"款子是几位海外教友汇的,您看这公函上的火漆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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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神父凑近看了看,火漆印子在雪光里泛着暗红。
他突然用枯指戳了戳顾承砚腰间鼓起的布包:"那里面是?"
"测绘工具。"顾承砚解开布包,露出裹着油布的卷尺和铅笔,"得先量量墙体裂缝,修补才好下料。"他指尖扫过铅笔杆上的暗记——那是赵副官用刀尖刻的小三角,每画一笔就能在纸背留下划痕,"您瞧这铅笔,还是从圣约翰大学借的。"
老神父的疑虑散了些,转身去拔门闩时,顾承砚瞥见他后颈有道新月形疤痕——和林泽远密信里提到的"山田手下惯用的铁烙印记"分毫不差。
他喉间泛起腥甜,却仍笑着应和老神父的唠叨,直到教堂的橡木大门"吱呀"一声打开。
教堂里比外头更冷。
彩色玻璃被炮弹炸碎了半面,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,在褪色的圣母像脚边积成薄霜。
顾承砚摸出怀表看了眼,七点十五分——和赵副官约定的管道图送达时间还有半小时。
他解下长衫搭在长椅上,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,卷尺"啪"地甩在地上:"神父,您先去暖房喝杯茶?
我量完中殿就去陪您。"
老神父的目光在他汗湿的后颈停了停,终于扶着十字架走了。
顾承砚等脚步声消失在耳房,立刻弯腰捡起卷尺,却没往墙上伸——他的目标是祭坛后方那面爬满常春藤的石墙。
林泽远的残信里提到"地下管道与主祭坛同频",而他今早比对过法租界的老地图,这面墙的位置正好压着1897年废弃的煤气总管。
铅笔在墙上敲出空洞的回响时,顾承砚的呼吸顿住了。
第三块青石板下,声音明显比左右更闷。
他蹲下身,指甲抠进石缝里——缝隙里塞着半截黑胶鞋的橡胶渣,和老陈说的"山田手下特征"完全吻合。
"咔嚓"。
墙缝突然裂开道细口。
顾承砚吓了一跳,这才发现自己太用力,指甲缝里渗出了血。
他借着怀表的光凑近看,青石板边缘竟有极浅的刻痕,像是用刀尖划的日文片假名"ヤ"——山田名字的首字母。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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