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如擂鼓,反手从裤腰摸出赵副官塞的细钢丝。
钢丝探进石缝的瞬间,传来金属卡榫的轻响。
顾承砚手腕微转,整面石墙突然向里缩进半寸,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洞。
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,他摸出火柴划亮,火光里映出几级向下的石阶,台阶上的积灰有被鞋底擦过的痕迹,最新的一道还泛着湿意——应该是昨夜留下的。
"顾先生!"
外头突然传来老神父的喊叫声。
顾承砚手一抖,火柴掉在地上。
他迅速把石墙推回原位,抓起卷尺时撞翻了墙角的烛台,铜盏滚到圣母像脚边,在地上磕出个凹痕。
"慈善会的王干事来了!"老神父的声音近了,"说要跟您核对修复款......"
顾承砚扯了扯短打,把染血的指尖藏进袖管。
门帘掀起的瞬间,他看见个穿藏青哔叽大衣的男人站在门口,领口别着枚银十字架——和他怀里那个款式一模一样。
"顾先生好手段。"男人摘下礼帽,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,"能让老神父放外乡人进教堂测绘,我在法租界混了十年都没这本事。"
顾承砚的瞳孔缩了缩。
这声音他熟得很——三天前还在电话里和这人确认汉口物资转运路线。
他盯着男人袖扣上的暗纹,那是用金丝绣的"明"字,和军政部特派员沈仲明的私印分毫不差。
"沈处长怎么来了?"他笑着伸手,掌心却沁出冷汗。
沈仲明的手劲大得反常,指节压着他染血的指甲盖,疼得他险些失态。
"来给顾先生送个信。"沈仲明从大衣内袋摸出封电报,封皮上的火漆是上海商会的,"苏小姐的急电,说林泽远的密信最后一页显影了。"
顾承砚的指尖在电报上顿住。
他拆封时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,泛黄的纸页上,苏若雪的小楷被药水泡得发皱:"林泽远密信末页:樱花之心非粮策,乃金融刃。
关键人:沈仲明。"
教堂外突然响起汽车鸣笛声。
顾承砚抬头,透过破碎的彩窗看见辆黑色轿车停在铁门前,车头灯的白光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沈仲明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:"顾先生,您的测绘还没做完?
我陪您去祭坛看看?"
他的手搭在顾承砚肩头,温度却像冰。
顾承砚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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