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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了摸内袋的匿名信,野菊的纹路隔着纸渗出来,像道刻在血肉里的印记。
码头上的货船该靠岸了,报关行的账房该开了,翻译官的姨太太该去霞飞路买胭脂了。而顾氏绸庄的门楣上,晨雾散尽后的阳光里,"顾"字招牌的金漆正闪着暖光。
顾承砚在报关行的木凳上坐了三日。
第一日,他递上两盒云片糕,账房先生扫了眼"顾氏绸庄"的红签,推回来:"山本的船期是能查的?上个月王记米行多问两句,隔天米仓就着了火。"
第二日,他拎着苏若雪连夜绣的百子图帕子——原主曾替这先生的小孙女求过平安符。
老伙计捏着帕子边角的金线,压低声音:"神户来的'大和丸',近三个月跑了七趟。头两回报的是生丝,后五回..."他用算盘珠子拨了个"八","申报单上写'绸缎',可吃水线比载满生丝还深。"
第三日破晓,顾承砚蹲在十六铺码头的缆桩旁。潮风卷着鱼腥味灌进领口,他望着"大和丸"黑色船身吃水线下的新擦痕——那是货舱超重时与码头碰撞的印记。
怀里的笔记本记着七趟船期的潮汐表,现代航运课的知识在脑内翻涌:"固定航线高频次、载重异常、报关单与实际吃水不符..."他捏紧钢笔,笔尖在"日本财团"四个字上戳出个洞。
与此同时,苏若雪也开始了她的调查行动。同一时刻,她正蹲在霞飞路的梧桐树下。
翻译官的姨太太踩着珍珠扣缎面鞋,从"鸿翔"绸庄出来时,手里多了个牛皮纸包——她认得那是汇丰银行的封条。
苏若雪数着脚步:从银行到绸缎庄,再到西菜馆,姨太太的银包沉了三次。她摸了摸怀里的算盘,昨日在福康钱庄查到的流水在脑海中浮现,她仔细地思考、计算着。终于,她清晰地算出:上月底,工部局账户转了笔五千大洋到"昌记商行",而昌记的账册里,同日划出三千给"大和商社",“五千大洋能买五十支七八大盖,三千大洋够养十个情报员...”
"小姐,要看料子吗?"绸庄伙计的声音惊得她抬头。
苏若雪赶紧把算盘往布包里塞,指腹蹭过包角的并蒂莲——那是母亲绣的,针脚比她的稳。
她望着姨太太的背影消失在转角,把算盘珠子拨得"噼啪"响。
顾氏绸庄的生意就在这暗潮里热了起来。然而,街角蹲守的山本的人似乎有了更可疑的举动,他们的眼神更加警惕,伞骨上被雨打湿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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