脉里的光。可现在看着这双手,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掏空了的瓷娃娃。
出院后我们搬进了汤德租的公寓,他的白人父母来看过一次,对着他的新皮肤唉声叹气,最后塞给他一沓钱让他买防晒霜。我的家人在非洲,打视频电话时,妹妹盯着屏幕里的我尖叫:“哥哥你怎么变成雪人了?”
那天晚上汤德喝醉了,抱着酒瓶坐在地板上:“你说这算什么?我们俩都成了种族叛徒。”他的手指在自己胳膊上用力掐出红印,“我以前最讨厌那些晒日光浴的白人,现在自己白得像张纸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看着窗外的月亮。它把我的影子投在墙上,是个模糊的白色轮廓。
大概半个月后,我在网上看到了FFG的招募广告。页面设计得像廉价恐怖片海报,黑色背景上用血色字体写着“找回真实的肤色”,下面是一行小字:“如果你也被肤色背叛,加入我们。”
我以为是某种行为艺术组织,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填了申请表。第二天收到回复,让我去郊区的一栋废弃工厂面试。
工厂里弥漫着铁锈味,十几个和我一样皮肤苍白的人坐在长凳上,有男有女,眼神里都带着一种诡异的狂热。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台上,他的皮肤是正常的小麦色,说话时嘴角总扯着冷笑:“我们都是被现代医学污染的人,他们夺走了我们的肤色,就像夺走了我们的灵魂。”
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,有人开始低声啜泣。
“FFG的使命,就是帮大家找回真实的自己。”西装男举起一个针管,里面装着深褐色的液体,“这是我们研发的色素激活剂,只要注入静脉,就能唤醒沉睡的色素细胞。”
我突然觉得很荒谬,起身想走,却被旁边的人按住了肩膀。西装男朝我看过来:“这位先生好像有疑问?”
“我只是来看看。”我挣扎着想站起来。
“看看?”他笑了,“你敢说你不渴望找回自己本来的肤色吗?白人想晒成古铜色,黑人想拥有健康的巧克力色,我们都被困在这层假皮里,不是吗?”
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。这半个月来,我总是在半夜惊醒,摸自己的脸时总觉得在摸别人的皮肤。妹妹的话、汤德的醉话、镜子里的陌生面孔,像无数根线缠着我,越收越紧。
“我加入。”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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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入FFG后的生活变得诡异起来。我们每周在工厂聚会三次,听西装男——他让我们叫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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