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了一坛封存千年的尸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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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袋里装的并非破烂,竟是一堆新近出土、裹着湿润黑泥的大小灰陶片与朽烂骨头。活脱脱刚从野坟坑里刨出的“水老倌”(盗墓黑话)。
浓烈的新泥土腥下,那股沉尸腐铁的死气如冬眠毒蛇惊醒,嘶嘶作响,三花猫被这邪气一冲,四爪离地打了个趔趄,浑身仅剩的毛瞬间炸开。发出一声如同被剜了心肝的凄厉长嚎,却仍强撑着不肯后退。
谢三爷眼珠死死钉住那堆散发浓重不祥气息的赃物,老汉筛糠般抖动,语不成声:“他…跑…早就跑了噻!城东边捡‘水打棒’(浮尸)摸到的‘干菜’(随葬品)…他…他把货全甩到我这儿…人也摆尾(逃跑)了…怕…心头虚得打摆子(害怕发抖)哟!”
线,彻底断了。张瘸子?早如惊弓之鸟,带着那些沾着墓土阴气和尸皮晦气的“水货”溜了。谢三爷攥紧的指节发出枯木欲折似的细微声响。
夜,浓得化不开,如倾墨缸。
水津街!
成都府在水之阴的污秽之地!白日里只是条杂乱寻常的货运水道,入夜三更,活人退避,鬼魅滋生。
两排低矮、陈旧如被江水泡胀尸体般的吊脚楼,挤占着泥泞的岸边。浑浊腥臭的江水慢腾腾地拍打着朽烂的木桩基石。水流声被两侧幽深的窄巷扭曲放大,如同无数水鬼在低笑。
月光艰难地撕开厚云,惨白破碎地洒在泥泞湿漉的街心,勉强映出三五成堆、蜷缩如鬼影的人形。
人影大多裹着深色破袄或蓑衣,佝偻着背,在昏暗中如同鬼魅无声穿梭。没有吆喝,没有灯火,只有窸窸窣窣的低语在腥湿的风里打着旋,如同毒蛇吐信。
空气浑浊得吸一口,便带着水腥、粪溺、霉烂木头和陈年油腻混合的浓烈气味。
谢三爷定在水津街最窄最潮的一条死巷口阴影里,此时的他已换了行头。
顶上一顶宽边破斗笠,塌歪得几乎遮了整张脸。身上那件油光水滑、沾满泥污血迹的蓑衣早丢进了臭水沟。换了件同样腌臜、色如陈年血垢的黑色土布褂子,腰身故意佝得更加矮塌塌不起眼。
脚边,那只三花猫只剩副小骨架,缩成小小的一疙瘩灰褐暗影,紧贴他那只糊满泥浆的破布鞋鞋面儿,连喘气都似有若无,唯两点碧绿的幽光在斗笠下阴森闪动,慢吞吞梭巡着巷子深处那些蠕动的鬼影儿。
他像个找不到坟头的游魂,在“扯谎坝”的犄角旮旯里转了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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