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每月十八块五的租金,比簋街的卤煮火烧还便宜三分。总有人抱着铺盖卷蹲在垂花门下等空房,看门大爷拿粉笔在影壁上写“南屋三平米可住”,那数字还没他孙子的小学算术本上的习题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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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易房产像在早市上换粮票般随意。穿皮夹克的中年人揣着鼓囊囊的牛皮纸袋,在公厕墙根下就能完成半套房子的交割,沾着油渍的买卖合同上,钢笔字洇在“自愿转让”的红戳旁,像极了夏天槐树上滴落的虫胶。房改的风声在公共电视天线里滋滋作响时,精明人开始囤积煤棚杂房,把房本上的平米数攒成扑克牌似的厚沓,却不知那些盖着街道办钢印的证明文件,日后会在土地拍卖会上化作烫金的入场券。
大杂院的夜总是浸着廉价灯泡的昏黄,电线在违章建筑间织成蛛网,某户新买的21寸彩电正播着《还珠格格》,满院的人端着搪瓷碗挤在纱窗下蹭剧情,他们身后开裂的檩条正悄无声息地积累着世纪末的焦虑。当第一拨拆迁队的白石灰圈住院里的老槐树时,树杈上挂着的乌纱帽模型和奶娃娃的尿布同时晃了晃,像在提前祭奠即将被商品房碾碎的、最后一个可以拿白菜价换安身立命的黄金时代。
振强很自信地说道,“大杂院房子本身不值钱,关键在于位置。比如我们家以前住的大杂院,里里外外住了二十多户,我们家算大点的,四口人住两间房也就三十多个平方,这也亏了我老爷子以前在毛线厂做车间主任,这房子是好不容易置换过来的,不知道费了多少劲。其实我们这算条件好的,院子里一家三代人住一二十平方的也不少,这种情况在京城也是见怪不怪啊,小伙子快结婚了,还要和父母拉着一个布帘睡觉,多憋屈。前几年有个电视剧,《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》看过吗,张大民结婚时候,为了房子差点婚也没结成。说开了吧,除了少数老年人住习惯了,就像这种住房条件,傻子才愿意住下去。但是,关键就在这但是上了,大杂院位置好啊,周围都是好医院好学校,老人看病、孩子上学特方便。生在福中不知福,有的人生下来就有这个条件,不当回事,当时有人憋不住了,狠狠心凑了一笔钱,卖了大杂院的房子买个楼房搬走了,这些老街坊一回来就后悔,都说以前没意识到,大杂院的房子离着学校近,学校也好,都是名牌,现在送孩子上学每天要早起俩小时,每天累得要命,如果就近上学,还怕耽误孩子学习,如果想到这,早晨倒尿盆也不觉得寒掺了吧。”
我听了振强这番话,心里有些动摇。这时,一直没说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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