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 去追寻吧

？我们可以——”“不用！”王雨晴猛地摇头，耳环上的碎钻刮过车窗，“你们去哪，我就去哪。”她盯着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刷，一下下扫开不断落下的雨珠，像在清扫记忆里某个男人的眉骨、眼角、唇线。

姚茜从后视镜里看她，发现她攥着纸巾的指尖泛白，和自己每次梦见雨林时的状态一样。车过某个关卡时，王雨晴突然拔掉手机卡，金属片划破指尖渗出血珠。小女孩惊呼一声，王星妍连忙翻找创可贴，却听见她望着窗外霓虹轻笑：“以前总觉得远处的灯光够亮了，原来都是冷的。”

“妈妈，花枝鼠越狱了！”小女孩的尖叫打破沉默。王雨晴弯腰去捉灰色的小身影，却在它爪子蹭过手背时突然笑出声——这温度，像极了那年蒋继翔塞给她的水果硬糖，带着体温的甜。车在暴雨中冲上公路，后排传来王星妍哄女儿的低语，前排是姚茜握着方向盘的指节，泛着青白的光。王雨晴摸出贝壳项链，在掌心里碾出红痕，后视镜里，自己眼角的泪痣在车灯下晃成一团模糊的朱砂。

她不知道蒋继翔说的“海底”是不是指三年前那片被暴雨冲刷的记忆，但此刻她只想跟着这辆载满陌生人的车，冲进雨幕深处。花枝鼠突然爬上她的膝盖，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无名指的婚戒，她鬼使神差地把戒指摘下来，扔进窗外的雨里。

王雨晴瘫后排座椅上，后知后觉摸到一片毛绒触感。借着服务区昏黄的灯光低头一看，好几只花枝鼠正排着队往她裙摆上爬，最肥那只脑门上还沾着瓜子壳——姚茜所谓的“带宠物”，原来是把整个鼠笼都搬上了车。“这只是肥猪，那只是黑球……”王星妍的女儿奶声奶气地介绍，小姑娘睫毛上还沾着雨珠，像沾了露水的蝴蝶翅膀，“花脸和花脸二号是双胞胎哦！”

皮革与鼠毛混合的气味钻进鼻腔，王雨晴精致的鼻尖微微皱起。她下意识往窗边靠了靠，却被后排凸起的坐垫硌得腰疼——这廉价布艺座椅的硬度，可比自家宾利的定制真皮差了十个爱马仕铂金包的距离。更要命的是，车载空调不知为何总往她脚踝处灌风，那双刚做完美甲的脚趾头，正可怜巴巴地蜷在七厘米高跟鞋里发抖。

“阿姨要不要吃话梅？”小女孩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，包装纸上还沾着草莓汁的痕迹，“吃了就不晕车啦！”王雨晴看着那颗糖球上若隐若现的指纹，想起自己平时用酒精棉片擦餐具的习惯，喉间突然泛起一阵酸意。她强撑着摇头，却在车子转过一个急弯时，猛地捂住嘴冲向车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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