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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噼里啪啦砸在她衬衫上,王雨晴扶着服务区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。睫毛膏晕成黑眼圈,精心卷过的发尾滴着脏水,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孔雀。“阿姨……”小女孩举着卡通雨伞追上来,胖手轻轻拍她后背,“妈妈说晕车的人都是肚子里住着小海浪。”王雨晴抬头,看见小姑娘袖口蹭到了自己吐出的酸水,却还在认真帮她捋顺被雨水黏在脖子上的发丝,突然有点想笑——原来这世上真有人不嫌弃她身上的狼狈。
“要不……先吃点东西?”王星妍举着塑料餐盒出现,盒盖缝里漏出可疑的油星子,“服务区的炒粉可厉害了,能当凶器敲核桃。”王雨晴盯着餐盒里那根服务器里必备的火腿,想起自家厨师精心摆盘的法式鹅肝,胃里又一阵抽搐。但当她看见姚茜面无表情地往黑咖啡里加第五包糖,听见小女孩用叉子敲着塑料盘唱“火腿火腿我爱你”时,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筷子。
炒粉确实硬得能在桌面上刻字,自助米饭比她耳环上的碎钻还干瘪。王雨晴咬着塑料勺子,听王星妍抱怨女儿幼儿园的手工作业,看姚茜用刀尖给花枝鼠切苹果丁,突然觉得这场景荒诞得像场真人秀——她,堂堂王氏集团的阔太,居然在暴雨夜的服务区,和一群陌生人在服务区……
“对了,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?”王星妍给女儿擦了擦嘴角的油渍。
“王雨晴。”她咬碎一颗硬邦邦的花生米,突然觉得这三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,都带着股泡面味,“王尚静的老婆,那个肾虚还爱养金丝雀的男人,你们听说过吧?”
空气突然安静。姚茜的咖啡勺悬在半空,花枝鼠啃苹果的声音都清晰可闻。王雨晴抹了把嘴角的油,把自己如何被设计嫁给王尚静、蒋继翔如何被打断三根肋骨的事,像倒苦水似的全抖了出来。说到蒋继翔被按在巷子里揍时,她看见姚茜握勺子的指节突然发白,而小女孩正用矿泉水在餐巾纸上画爱心。
“所以我把婚戒扔雨里了。”她举起空无一物的无名指,戒指上那颗三克拉的钻石,此刻大概正在某个下水道里流浪,“你们说,他会不会以为我掉海里喂鲨鱼了?”
王星妍突然笑出眼泪,又忙不迭用纸巾去擦:“你这哪是落难太太,分明是来拍狗血剧的。”姚茜低头给花枝鼠整理垫料,嘴角却轻轻扬了扬——王雨晴眼尖地捕捉到那个弧度,突然觉得这个裹着羽绒服的冷脸女人,其实比她家里那些假笑的名媛可爱多了。
雨还在下,服务区的霓虹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王雨晴摸着花枝鼠肥嘟嘟的肚子,闻着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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