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哪敢让她知道,还是我骗她,说是春哥儿这阵子咳疾愈发严重,需要吃些羊肉补身子才好,她才肯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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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香混着淡淡的药味飘过来,朱成康喝了两口,竟让他想起小时候母妃熬的汤,也是这样暖烘烘的,能把冬夜的寒气都从骨头缝里逼出去,那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温暖。
朱成康盯着那碗汤,忽然想起苏庆依曾给他炖过野菜粥,可里头被人掺了碎瓷片,他嚼着满嘴的血,看着那人笑靥如花的脸却没怪她,等到了她在马背上一刀刺向自己时,才懂了什么叫笑里藏刀。
那点暖意刚冒头,就被心口积压多年的戾气狠狠压了下去,他早已不是那个能围着灶台等汤喝的孩子了,那些温暖,于他而言,早已是奢望。
苏家、威平王府......像毒蛇一样在他心里盘着,日夜啃噬着他的心。
“齐伯伯,”
他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窗纸,带着几分疏离:
“往后别再来了,咱们在人前只扮不熟。”
齐国安舀汤的手一顿,瓷勺磕在碗沿,叮地响了声,在这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。他抬眼看他,不解里带了点了然:
“怎么了?”
“您是太医院的人,是救死扶伤的菩萨,该在那清净地儿行医救人,应离我这趟浑水远些。”
朱成康抬眼,镜里的头冠反射着烛光,晃得人眼晕:
“如今朝廷局势愈来愈乱,圣上用我当刀,砍的不止是苏家的人,还有那些不顺眼的。这刀上的血,沾了就洗不掉,您犯不着为我沾一身腥。圣上又生性多疑,我怕再迟些,也把您牵扯进来,惹来杀身之祸。”
齐国安把汤碗往他面前推了推,汤面上的油花泛着暖光,他看着朱成康沉声道:
“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,你是什么人,我心里清楚得很。”
“清楚?”
朱成康忽然笑了,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,又夹杂着几分狠戾,听得人心头发紧:
“我清楚我自己,我是能把人蒸进笼子里、酿在酒缸里的疯子,是六亲不认的孤魂野鬼。谁跟着我,早晚要被我拖进蒸笼里,连骨头渣都剩不下,您又何必呢?”
他说着,左手忽然攥紧,指节泛白,手背青筋也隐隐跳动起来,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。
齐国安看着他左臂袖口微微颤动,像有只不安分的小兽在皮下乱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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