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侧耳像是在听什么,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刀还利:
“这蒸笼里的动静,像不像那些百姓在水里扑腾?”
许大人的眼球猛地凸起来,像要从眼眶里滚出来,喉咙里嗬嗬响,竟发不出完整的字。
朱成康见他这模样,忽然笑出声来,那笑声裹在雾里,碎成一片一片的。
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,按捺下了心里的躁动,一股莫名的兴奋升起,踩着许大人的头,露出了森然的笑容:
“许大人,您和颜大人是一样祸害生民的货色,欺压百姓,官官相护。您放心,两位令公子会活下来为您赎罪,为这座城,和晋州的百姓们赎罪。”
许大人被踩得额头贴地,嘴里嗬嗬地喘着气,忽然猛地抬起头,眼里血丝乱爬,竟像是疯了一般:
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“做鬼?”
朱成康低低地笑了,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,带着些微的沙哑,倒像是恶鬼在磨牙。他看着那些在蒸笼里挣扎的人影,听着此起彼伏的哀嚎,眼尾渐渐染上了病态的颜色:
“我也算作恶了那么多年,哪个不想让我做鬼?如今不过是,让你先尝尝我的滋味罢了。”
许大人喉间像堵着团火,每一个字都带着燎人的火星:
“你用这阴损勾当害命,早晚叫你凌迟处死,千刀万剐都难消罪孽!”
朱成康只是笑嘻嘻的瞧着他。
许大人见他不应,骂得更凶了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倒像要挣断皮肉似的:
“你以为你是皇帝的狗,就能横行无忌?早晚叫你替主子挡刀子,死了连口薄皮棺材都捞不着,扔去乱葬岗喂野狗!”
他啐了口血沫,哭骂道:“你那早死的娘,在阴曹地府都得被拔了舌头,永世不得超生!谁让她生了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畜生!”
朱成康缓缓抬眼,眼梢挑着点笑意:“许大人倒是会骂,只是这嘴皮子功夫,若用在赈灾上,也不至于落得今日。”
他说着又重复了一句:“你方才说什么?我娘?”
许大人被他看得发怵,却梗着脖子硬顶:
“我说你娘是娼妓投胎!养出你这等拿人命当玩意儿的魔鬼!你今日蒸了我,明日自有更狠的角色来剥你的皮、抽你的筋 ——”
朱成康却不恼,反倒笑了,笑声裹在雾气里,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:“许大人既这么想见识更狠的,我便成全你。”
他俯身凑到许大人耳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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