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声音轻得像风:
“你可知蒸笼里的水汽,能把骨头都蒸得酥了?到时候剔出来,倒能做副好骰子,给你那两位公子在红帐里头解闷。”
许大人浑身一颤,眼里的凶光霎时褪成了惊恐,却仍强撑着骂:“你这疯子!你不得好死!你 ——”
话未说完,朱成康拽着他的后脖颈,拖到了一处地方,他的指尖像铁钳般攥着许大人的脖子,将他的头硬生生往前面的方向扳。
有辆囚车轱辘轱辘地驶过来,车轮碾过石砖路时,囚车的木栏缝里,漏出些断续的咿呀声,像冬夜里漏风的窗棂,听得人心里发毛。
许大人被松了些绑,却还是手脚受限,起不了身,脸被朱成康贴狠狠钳制住。
有一阵风出来,散去了些许烟雾,那两个少年并排挤着,青绸袍子被揉得皱成一团,下摆拖在车板上,沾了泥污,倒像被雨打蔫的花。
一人的发带松了,乌发垂下来,遮了半张脸,只露着一截泛红的脖颈,随着车身晃动,时不时往另一人肩上靠。另一人的袖子褪到肘弯,露出的小臂上,有几处淡红的印子,像被什么软物蹭过的。
雾气漫进车里,裹着他们的身影,瞧不真切,只觉得那姿态拧着,像两股缠在一处的藤蔓,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委屈,倒像是被暴雨打残在泥里的并蒂花。
周围的所有人只低着头,还要忍受这股恶心的气味,只觉得头昏脑涨,心里对那人的恐惧,像潮水似的涨起来。
许大人起初还眯着眼,以为是雾气搅得眼花,待看清车栏里那两截熟悉的青绸,耳中又钻进那黏腻的咿呀声,他喉头猛地一紧,像是被什么硬东西噎住,半晌没喘过气来。
“那是……”
他喃喃着,眼神直勾勾的,像是要把雾气看穿。车帘又被风掀起些,露出其中一个少年垂在额前的碎发。
那发式,那耳垂上的一点朱砂痣,不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是谁?
“许大人,瞧瞧清楚,”
朱成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,温吞得像春日里的溪声,偏那字句里裹着毒针,直往人骨头缝里钻:
“这便是您费心护着的两位好儿郎,在红帐里耍的好把戏呢。”
许大人的喉结猛地滚动,发出 “嗬” 的一声,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。
他起初还死死瞪着,眼里的惊恐一点点被某种更浓稠的东西淹没,那是比死亡更让他难堪的羞耻,是比酷刑更让他锥心的绝望。
“不…… 不能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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