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此举,实乃辜负陛下之重恩!有负陛下之信重!非但未能佐陛下理国安邦,反为陛下添乱。臣万死难辞其咎!恳请陛下重责!”
“嗨呀。”秦济发出了一声极其不符合身份和场合的叫声。
“好了,现在我也没有顾及场合和礼仪了,都是我这个天子没做好,获罪于天,臣子上行下效有什么罪过?不必自责。介甫为正礼仪提出此项削爵没有错,我呢,因为不忍心看着自己妹子被削也是人之常情。你我一来二去的不就把事情给理清楚了?”
王安石被秦济那句突兀又带着自嘲的“嗨呀”惊得肩膀微微一颤,下意识地抬起了头,正撞上皇帝那双深邃却并无怒意的眼睛。秦济脸上没有惯常的帝王威仪,反而带着一种罕见的、近乎无奈的真实感。
“陛下!臣惶恐!岂有君父获罪于天之理?此皆臣之狂悖!”王安石急忙又要起身请罪,却被秦济摆手制止。
“好了,介甫。”秦济身体向后靠了靠。“你我君臣,走到今日,何必再说这些虚礼?方才那一声‘嗨呀’,是我失仪了,权当给你我二人一个台阶,把那些紧绷着的君臣大义先放一放。你我虽义同君臣,情则知己。”
他目光落在王安石清瘦紧绷的脸上,声音低沉了些许:“你方才所言,句句是实。我待你如何,你心中明白,你待我如何,我心中也如明镜。削爵之事,你为的是整肃纲纪,是‘正礼仪’之本意,我岂能不知?错在何处?”
秦济微微摇头,嘴角泛起一丝苦涩,“错在我这个做兄长的,终究是凡心难泯。看着从小一起长大、性子柔顺的妹妹,想到她骤然失去尊荣的惶恐无依,我便狠不下这个心肠。此乃我之私情,非你之过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灼灼地看向王安石:“你于朝堂之上提出,虽时机、场合或有不妥,令我一时为难,令宗室惊惶,但这难道不是你王介甫的本色吗?直言敢谏,不避斧钺!我若因此责你,岂非寒了天下忠直之士的心?岂非告诉满朝文武,在我这里,私情可凌驾于公义之上?那我当初又何必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杀我亲母舅?”
秦济那句“杀我亲母舅”轻描淡写,却像一块沉重的冰投入王安石的心湖。他瞬间明白了陛下那深藏不露的铁腕与决心,也彻底理解了陛下此刻对他“私情”的坦承是何等份量。这非软弱,而是帝王权衡后的清醒与坦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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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明白了。”王安石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与释然,那沉重的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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