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是谁。
有头老熊,右掌缺了半根指骨,是年轻时误伤人族孩童被战气所伤。这些年,它每天都会用掌拍击响石,拍完就侧耳听回声——那里面总混着孩童的哭声,还有他娘喊“阿福”的焦急调子。老熊听完,就会用鼻尖轻轻蹭响石,像在道歉。“谷在教兽:声音能记仇,更能记歉。”萧战的徒孙摸着老熊的头,它的耳尖垂着,像个认错的孩子,“它记着那孩子的疼,也记着后来那孩子送它的蜂蜜。”
谢无咎的星砂串在谷里会自己响。星师们发现,星砂坠子碰撞的脆响总是断断续续,要等战气卫的鼓点从谷口传来,药农的药香裹着草声飘过来,兽群的低吼贴着地面漫过来,学士的诵读声顺着风溜过来,五种声音聚在响石周围,星砂串才会连成完整的星轨乐谱,银铃似的响个不停。
“谷在谱‘全章’。”谢无咎的徒孙拨动星砂串,银粒在他指间流转,“单种声音是断句,凑齐了才是能流传的歌。就像上个月预报暴雪,星砂串的声纹本是杂乱的,可等药农把草垛扎紧的‘簌簌’声、兽群把幼崽护在怀里的‘呜呜’声、战气卫加固棚屋的‘砰砰’声一进来,声纹突然变顺了——谷在说,人心齐了,天也会让三分。”
沈墨书的徒孙发明了种“声纹纸”,能把回声拓成波浪状的纹路。他带着纸在谷里跑了三天,拓下五种声纹:战气的声纹是锐直的红线,像出鞘的刀;药草的是柔曲的绿线,像缠绕的藤;兽群的是宽厚的褐线,像熊的掌;星砂的是细碎的银线,像撒落的雪;笔墨的是连贯的黑线,像流淌的河。
当他把五种线拼在一起,竟组成幅人兽共舞的图案:红线织成战气卫的铠甲,绿线化作药农的药篓,褐线连成兽群的皮毛,银线缀成星师的冠冕,黑线勾出学士的衣袖,所有人兽的手都牵在一起,踩着声纹的波浪。“谷在说:字是写在纸上的声,声是飘在风里的字,本就该凑成幅画。”徒孙把图案拓在竹简上,挂在响石边,风一吹,竹简“哗哗”响,像在说“对,对”。
谷风外的共鸣:当声音相缠时
归墟的误会,总在回声谷里被风解开。上个月,猎户老马的陷阱逮住了狼王的幼崽,那幼崽前腿被夹伤,呜咽声像刀子割心。老马举着弓箭要射,说“去年丢的羊肯定是你们偷的”,萧战的徒孙赶紧拉住他往谷里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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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进谷口,幼崽的呜咽突然被放大百倍,撞在谷壁上又弹回来,里面竟混着段更细碎的哭声——是老马小时候在黑风渊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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