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三刻的晨雾还未散尽,柳氏杀猪般的尖叫已刺破将军府的飞檐斗拱,惊得檐角铜铃"叮铃哐啷"乱颤。沈微婉却气定神闲地踮着脚,手中镶满碎钻的金簪子在朱红轿帘上比比划划,嫁衣上九十九只金线绣就的凤凰随着动作流光溢彩,每片羽毛都泛着南海云锦特有的珍珠光泽,映得她眼底狡黠的光愈发明亮。
春桃捧着青瓷浆糊碗站在一旁,憋笑憋得肩膀像筛糠般打颤,鬓边的绒花也跟着抖个不停:"小姐,真要把'恭喜婶娘喜提流放套餐'写在轿帘上?要是被御史台言官知道了,怕是要参您一本啊!"
"怕什么?"沈微婉挑眉,蘸着徽墨的狼毫笔在洒金红纸上顿出个飞白,墨香混着晨露的湿气在空气中弥漫,"昨儿她们举着火把要烧我八抬大轿,今天就让全京城瞧瞧,越狱犯坐花轿是何等'风光'!"话音未落,笔锋陡然一转,一只被辣椒辣得龇牙咧嘴的肥猪跃然纸上,猪尾巴还卷着包冒热气的巴豆粉,旁边缀着蝇头小楷:"内含巴豆粉豪华大礼包,买一赠三,过期不候~" 写完后她煞有其事地凑上前吹了吹墨迹,珍珠耳坠在晨光中划出细碎银弧。
前院里早已乱成沸粥。柳氏被四个膀大腰圆的侍卫按在青石板上,整张脸肿得像刚出笼的发面馒头——那是昨日沈微婉撒的痒痒粉作祟,此刻她指甲缝里还沾着没挠净的红疹,活像刚从马蜂窝里滚出来的疯婆子,嘴里骂骂咧咧:"沈微婉!你个小贱人,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......"
"我当然敢!"沈微婉突然蹲下身,指尖精准勾住柳氏一缕枯黄的头发,另一只手晃着油布包,包角渗出的红色粉末在石板上留下蜿蜒痕迹,"您都能买通西城门狱卒越狱,还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做不出来?不过......"她凑近柳氏耳边,温热气息裹着茉莉香粉,"在牢里吃巴豆粉配馊咸菜的滋味,您要不要重温一下?" 说话间故意将油布包在柳氏眼前晃了晃,吓得对方瞳孔骤缩,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。
躲在太湖石后的沈若柔突然暴起,打着补丁的囚服在晨风中翻飞,袖管里的草编假蛇"嘶嘶"滑出半截,蛇头还别着会反光的云母片。"我跟你拼了!"她尖叫着扑来,却被春桃甩出的九节草绳精准套住脚踝,整个人像条翻肚的咸鱼,"砰"地摔在青砖地上,发髻散落的银簪滚出三尺远,后颈露出被假蛇尾巴扫出的红痕,活像刚被恶犬啃过。
"来得正好!"沈微婉打个清脆的响指,四个穿青布褂子的仆妇抬着空花轿旋风般冲来,轿杆上还挂着昨日未撤的喜绸。柳氏和沈若柔连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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