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大婚还剩最后一天,将军府的铜铃随着穿堂风叮咚作响,梧桐树梢的喜鹊扑棱着翅膀,将晨光抖落在满地红绸上。沈微婉踮着脚转了个圈,嫁衣上九十九只金线凤凰随着动作泛起流光,珍珠流苏扫过青砖地,发出细碎的脆响。
"小姐!不好了!"春桃撞开雕花木门,髻上的茉莉花都震落在地,"柳氏...柳氏带着沈若柔翻墙进来了!后门的侍卫说,她们买通了城西的狱卒!"
沈微婉慢条斯理地系紧腰间同心结,指尖抚过羊脂玉"坑人令牌"的纹路,冰凉触感让她唇角勾起弧度。妆奁盒被"啪嗒"掀开,露出整排青瓷小瓶,她拈起个嵌着粉水晶的玉瓶轻轻摇晃:"来得正好,本小姐新研制的'桃花醉',还愁没试毒...啊不,试用对象呢。"
老管家拄着枣木拐杖冲进来,账簿在颤抖的手中哗哗作响,花白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:"大小姐!柳氏带了十几个泼皮无赖,举着火把说要...要把嫁妆烧个精光!"
"烧嫁妆?"沈微婉眼睛骤然发亮,嫁衣上的凤凰尾羽扫过妆台,碰倒了装着痒痒粉的琉璃罐,"她怕是不知道,库房第三排的红箱子里,压箱底的可不是绸缎——"她朝春桃使了个眼色,"去把咱们给贵客准备的'惊喜礼包'抬出来,记得带上会叫的假蛇。"
前院早已乱作一团。柳氏穿着褪色的粗布短打,头发像团乱麻缠在头上,手里举着的火把将她的脸映得狰狞可怖:"沈微婉!你抢了将军府的家产,还想风光大嫁给七皇子?做梦!我就是死,也要拉你陪葬!"她身旁的沈若柔更狼狈,囚服补丁摞补丁,指甲缝里还沾着牢房的草屑,眼神却依旧透着恶毒。
"婶娘这是刚从杂耍班子进修回来?"沈微婉摇着团扇款步而出,嫁衣上的珍珠流苏随着步伐叮当作响,"越狱这种高难度动作,也不怕闪了老腰?当心到阎王爷那儿,人家都嫌你骨头太脆!"
柳氏举着火把扑过来,却被侍卫长戈拦住。她气得跳脚,火把差点烧到自己头发:"小贱人!要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,我怎会..."
"停!"沈微婉突然跃上石阶,玉瓶在晨光中划出半道银弧,"婶娘别急啊,您这灰头土脸的模样,哪配得上砸场子?来,试试我特意调制的'桃花养颜粉',保准让您艳压群芳!"
粉色粉末如烟雾般散开的刹那,柳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"阿嚏!阿嚏!"她伸手去揉发痒的脸,却让沾着辣椒粉的手在脸上蹭出更多红点,"你...你往里面掺了什么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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