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岁的苏念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握着刀就敢闯别墅的少年。他很少再穿劲装,常裹着件深色唐装,坐在骑楼的茶桌前看账本。惊鸿派的产业早已洗白,赌场变成了正经的娱乐城,码头改造成物流中心,连当年那栋爬满绿萝的骑楼,都成了澳门小有名气的茶馆——只是没人知道,茶馆后院的密室里,还挂着那把“念月刀”,刀鞘上的绿萝纹被摩挲得发亮。
这天傍晚,暴雨拍打着茶棚的帆布,哗啦啦响得像要掀顶。苏念刚合上账本,就听见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 followed by 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怒骂。他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,眼尾扫过窗外——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正被两个壮汉追着跑,裙摆沾了泥,头发湿成一绺绺,怀里却死死抱着个布包。
“往哪跑!”壮汉抓住女孩的胳膊,另一个伸手去抢布包,“你爹妈欠的债,就得拿你去抵!”
女孩咬着牙挣扎,指甲掐进对方的肉里:“那是我弟弟的学费!你们不能抢!”
苏念放下茶杯,起身时带起的风,让茶棚的灯笼晃了晃。他没说话,只是走到巷口,往那两个壮汉面前一站。四十岁的男人,身形不算魁梧,可往那一站,就像块沉在水底的石头,透着股不动声色的压迫感——那是常年握刀、算尽人心才养出的气场。
“苏……苏老板?”其中一个壮汉认出了他,脸色瞬间发白。在澳门,谁不知道惊鸿派的苏念最护短,尤其是见不得欺负女人孩子。
“她爹妈欠了谁的债?”苏念的声音很平,却让雨幕里的空气都凝住了。
“是……是城西的张老虎。”壮汉结结巴巴地说,“欠了五十万,说好拿女儿抵债的……”
“账,我还。”苏念从怀里摸出张支票,写上数字,“人,我保了。”他把支票拍在壮汉手里,“告诉张老虎,以后他的场子,别出现在我的地界上。”
壮汉捏着支票,看着苏念眼底那抹藏在温和里的冷意,哪敢多话,屁滚尿流地跑了。
女孩这才瘫坐在地上,抱着布包放声大哭。雨水混着泪水淌在她脸上,露出张清秀却带着倔强的脸,眼睛很亮,像极了年轻时的苏倾月。
“起来吧。”苏念递过去条毛巾,“进屋躲躲雨。”
女孩叫林晚,父母是附近赌场的常客,前几天输红了眼,借了高利贷,跑了,把烂摊子留给了她和正在读大学的弟弟。布包里是她打了三份工攒下的学费,是弟弟最后的指望。
“苏老板,我……我会还你钱的。”林晚攥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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