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后的澳门,青洲山上的晨雾还没散,苏念的刀已经劈断了第三十七根木桩。刀身是叶千留下的那把匕首熔铸的,被他磨得薄如蝉翼,挥起来带起的风里,都裹着细碎的寒光。
“手腕再沉三分。”姜八能坐在青石上,手里捻着骨牌,独眼半眯着看他,“连山拳练的是筋骨,这‘破障刀’练的是心眼——你眼里有杀气,刀就会飘。”
苏念收刀而立,额角的汗滴落在刀面上,映出张棱角分明的脸。五年时间,少年的身量抽高了不少,校服换成了劲装,只是眼底那股执拗还在,只是藏得更深了。他照着姜八能说的,沉腕再劈,木桩应声而断,断面齐整得像用尺子量过。
“这才对。”姜八能点点头,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,“看看这个。”
里面是本线装书,封皮写着“千门诡道”,是叶千的亲笔。苏念翻开,里面记着各种千术的拆解:如何用指甲盖换牌,如何借咳嗽声变骰,最妙的是一页“听声辨物”,说的是凭筹码落地的声响,就能算出对方手里的牌型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念的手微微发颤。他知道,姜八能最不喜欢千门的“骗术”,总说“真功夫藏在骨头里,不是藏在袖子里”。
“叶千的东西,该传给你。”姜八能把酒葫芦往地上一放——这几年他虽不再酗酒,却总带着个空葫芦,像个念想,“功夫是用来护命的,千术是用来保命的。小泉家和戚爷那伙人,刀光剑影里藏着的是算计,你光会劈木桩没用。”
苏念没说话,只是对着书里的图谱练起来。他手指灵活,当年姐姐教他玩牌的底子还在,不过半个月,就把“听声辨物”练得炉火纯青。有时姜八能故意在赌场门口摆个摊,让他猜路人兜里的硬币面额,他闭着眼听对方走路的声响,十猜九中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姜八能看着他用根细铁丝,三两下就打开了庙里那把锈锁——那是千门的“巧指功”,叶千当年用它打开过小泉家的保险柜,“比你姐和叶千年轻时稳。”
苏念的动作顿了顿。他知道姜八能很少提他们,一提,就说明是真的认了他。
这天夜里,两人在海边练刀。苏念的刀影里突然多了变化,时而像叶千的“影分身”,虚实难辨;时而又带着惊鸿派的“镜花水月”,刀风扫过之处,竟能映出残影。姜八能看得独眼发亮,突然拔出自己那把藏了多年的锈刀,迎面劈了过去。
两刀相碰,火星溅在海面上。苏念借力后退,刀尖点在礁石上,身形稳如磐石——他竟在刀招里融进了连山拳的桩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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