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灯的红蓝光刃在断壁残垣间劈砍,每一次扫过都像在夜色上添新伤。空气里硝烟未散,混着血腥和汗馊味。陈向明半个身子倚在泥泞的轿车引擎盖上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头深埋的灼痛。汗水浸透的衣衫被夜风吹得冰凉,紧贴后背。
余小麦的目光死死扎在院子角落茅厕的幽暗入口。木炭篓子像个守墓者,沉默地杵在阴影里。她蜷紧手指,掌心被炭屑划开的细小伤口火辣辣地疼。那盒子……那个沉重得如同压铸命运的木盒,就深埋在冰冷黑炭之下,在黑暗里无声等待。
“向明!”李局的声音带着粗粝沙哑,大步走来。警服肩章反射着警灯的冷光。他目光锐利,瞬间捕捉到陈向明肩头洇湿的神色,“人全押回去了,现场还得筛一遍。你和弟妹这伤……”他转向余小麦苍白的脸,“拖不得。我叫车送你们去镇上处理,回头再做笔录。”
陈向明深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,缓缓摇头,动作牵动伤处,牙关紧咬:“皮外伤,死不了。”声音低沉如砂纸磨铁,“笔录,明天。现在……”他目光锐利地投向茅厕角落,又迅速收回,“我们必须回去。家里……有要紧事。”
李局的目光顺着他刚才那瞥扫去,多年刑侦淬炼的直觉捕捉到了那深处的沉郁。他沉默着,锐利的眼神在两人脸上巡弋。几秒后,他下颌微动,极轻地点了下头:“行。但务必小心!这帮亡命徒,根没断透!”他猛地凑近,声音压成气音,带着强烈警示钻进陈向明耳朵,“那盒子……深水!烫手!你们……真兜得住?”
“兜不住也得兜!”陈向明斩钉截铁,字字迸着火星,“它只能在我们手里。至于往后……看小川的造化。”
余小麦紧抿嘴唇,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,刺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神志。她没说话,重重地点头。
李局沉沉叹了口气,抬手重重拍在陈向明没受伤的肩头。没再多言,他猛地转身,严厉的指令撕裂寂静:“小张!带人仔细搜后面茅厕!犄角旮旯,一寸都别放过!重点提取痕迹!快!”
这命令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块。
余小麦心脏狂跳,几乎要从喉咙挣脱!她眼睁睁看着几名干警在命令下迅速转身,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铡刀,“唰”地劈开茅厕黑暗,精准罩定木炭篓子!耳边血液轰鸣。就在她身体微颤的刹那,一条坚实如铁的手臂无声横来,沉稳地压住她颤抖的肩头。她侧脸对上陈向明的眼睛,那双眼睛沉静如寒潭深水,无声传递:稳住。
茅厕入口狭窄。两个警察侧身进去。手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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