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绣的,边角沾着望胡坡的土。”
(六)城秋兵声
未时的日头斜斜照在打谷场,谷粒反射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,像撒了把碎银。谢明砚三人顺着石路往“秋获集”走,脚下的谷壳被踩得“咯吱”响,林羽的铁链搭在臂弯,偶尔碰着货摊的铜器,“当啷”一声轻响,惊得集里的狗“汪汪”叫,摇尾的幅度带起阵谷香。
集上的货摊摆着些新物件:江南的茶叶罐里插着狼尾草,蒙族的皮囊装着糜子酒,布袋上绣着“同获”,针脚里还沾着点谷壳——被秋阳晒得发脆。莲禾指着墙角的兵器架,刀鞘的缠绳用棉线与驼毛合编,刀柄的雕花里嵌着桃花纹,是春桃托人刻的——被汗浸得发亮。
“他们说‘密窖’里藏着‘越冬物’,我刚才听阿虎跟巴特尔说‘都是给哨卡留的棉衣和干粮,还有汉蒙合编的《秋防图》,让弟兄们过冬不挨冻’。”莲禾掀开密窖的石板,边缘的铁环缠着布条,是阿虎的旧箭囊拆的——被糜子粉浸得发白。
林羽深吸口气,拽着铁链往下走,一股酒香混着谷香涌上来,像晒透的糜子泡在奶酒里,呛得莲禾直吸气,鼻尖沁出的细汗混着笑。谢明砚举着油灯往里照,货架上的物件摆得齐整:有桃溪村的桃花酱、牧马镇的奶干、望胡城的糜子面……最底层的木箱上,贴着张红纸条:“劫后第九年秋,秋获同仓廪,冬防共甲兵”。
集旁的酒肆飘着香气,像哼着支丰收调。墙上的地图标着新的巡逻路线,用红笔圈出共守的烽燧,墨迹里混着点奶渍,是牧人画的;墙角的麻袋堆着新磨的面粉,有江南的稻、漠南的稞,都用红绳捆着,绳结是汉蒙合编的“丰收结”;靠门的长凳上,坐着个穿蓝布衫的江南商,正跟着蒙夫学酿糜子酒,手里的酒勺晃得厉害,却笑得满脸褶子。阿虎坐在账台前核账,见谢明砚进来,突然直起身,铠甲的缝隙沾着谷壳,眼里却亮得像星:“先生,这新酿的糜子酒送哨卡去,比去年的烈,够弟兄们暖身子!”他猛地指向打谷场,那里的汉蒙孩童正比赛拾穗,谁拾得多就给谁系红绸,笑声混着谷粒滚动声格外欢。
(七)城野秋声
暖阳里,谢明砚的手抚过集上的粮袋,麻袋上的纹路深浅不一,是无数双手磨出的暖。阿砚从密窖里搬出摞新绘的《秋防志》,书脊的字刚上了墨,书香漫出来的瞬间,他怀里的秋获账滑落在地,纸页上的墨迹未干,记着“望胡城秋获,汉蒙共收糜子百石、青稞五十石,分储东西两仓,哨卡月供各半”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