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,纸页上的墨迹未干,记着“牧马镇春耕,汉蒙共垦田百亩,稻种三十石,青稞五十石,秋收均分”。
“这边!”林羽的铁链勾住镇口的旗杆,往旁边拽,旗杆“咯吱”转动,挂着的“同耕共牧”旗被春风吹得猎猎响,被谢明砚抬头望见时,旗面的稻穗与马鬃绣得格外鲜活——是蒙汉绣娘合绣的,针脚里沾着新泥。
谢明砚望着草原的田野,眼里的景象让人心里发暖:插秧的人们排成行,秧苗插进田里的轻响像串诗;放马的牧人往河边赶,马蹄踏过融雪的水洼像朵花;棚前的汉蒙商人分着新粮,米酒混着马奶酒的香气里,混着孩童的笑,比任何盟誓都让人安心。
“这是劫后的共生。”林羽抓了把新米凑近闻,香得眯起眼,和去年寒冬的萧索比,像换了个天地,“握惯马鞭的手能扶犁,种惯稻子的脚能踏草,这才是日子该有的样。”
巴特尔突然敲响了铜锣,镇里的人们往田埂涌去,为首的是春桃派来的农匠头领,他手里捧着袋新育的稻种,袋口绣着匹小马,脸上的泥痕还没擦:“巴特尔兄弟,这稻种耐寒,明年能多种五十亩,江南的田能长在草原上了!”
“李师傅!”牧村的老阿妈提着篮新蒸的青稞馍走来,馍上点着桃花红,是用甜菜根染的,“这是给农匠们尝的,就着新米粥吃,比江南的糕点顶饿!”农匠头领接过馍篮,往老阿妈手里塞了把稻种,突然红了眼眶,却笑着往田埂上撒稻种:“告诉春桃妹子,等秋收时,俺们请她来吃草原的新米饭,比江南的更筋道!”
田埂上的人们被这声喊说得红了眼,有的往田里插秧歌更勤了,有的给孩童分青稞馍更实了,连学农事的蒙童都把稻种捧得更稳了,欢笑声混着风车转、马蹄响,在牧马镇的上空绕,像首最生机的歌——那是被融雪泡软的,共生共荣的暖。
(八)春深牧荣
天擦黑时,晚霞把田野染成金红,远处的牧归马群披着余晖,像流动的金河。农人们往棚里搬最后一批秧苗,田埂上的脚印深浅交错,是汉蒙的脚印叠在一起。牧马镇的老牧人捧着新酿的米酒,坐在“通关”碑前,看着汉蒙孩童在刚插好的田里放纸船,眼里的泪混着晚霞的光,砸在碑上的“同”字上,晕开一小片湿:“去年还在愁雪冻饿肚子,今年倒盼着秋收仓满……这草原,总算长出了江南的暖。”
莲禾蹲在育苗棚旁的田埂上,把颗刚发芽的稻种埋进土里,旁边插着根蒙汉双语的木牌,写着“共长”。“埋下了。”她看着人们在棚里分新磨的粉,炊烟在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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