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人,驾着云、踩着剑,乌泱泱地全往那边赶呢!说是……叫什么‘补天’的宝贝要出世了!”
“补天?”货郎的眼珠不易察觉地转动了一下,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“嘁,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,关咱们屁事!”另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农灌了口酒,瓮声瓮气,“有那闲工夫,不如想想今年这旱情,再不下雨,谷子都得晒成柴火!”
话题很快又被拉回到田里的收成、张家的猪崽、李家的婆娘这些鸡毛蒜皮上。货郎眼中那点精光悄然隐去,又恢复了那副与世无争的聆听模样。
萧遥就在这片市井喧嚣中,拎着那篓小鱼,慢悠悠地踱了进来。他像一片影子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片嘈杂的背景,径直走向最靠里那张落满灰尘、光线也最暗的桌子——那是他的“专座”。酒肆里的人都认识这个不知何时搬来、头发早白、总带着点懒散笑意的外乡人,对他的到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只有货郎的目光,在他那头醒目的白发和过于平静的脸上,短暂地停留了一瞬。
“张伯,老样子。”萧遥将鱼篓往桌脚一放,对着柜台后正眯着眼打盹的干瘦老头唤了一声。那声音不高,却奇异地穿透了酒肆里的喧闹,清晰地送到老头耳边。
掌柜老张头一个激灵醒过来,浑浊的眼睛看清是萧遥,脸上堆起熟稔的笑容:“哎哟,萧先生来啦!‘醉千秋’一壶,酱豆一碟,这就给您温上!”他手脚麻利地从身后一个蒙着厚布的坛子里舀出一小壶酒,又从一个粗陶罐里夹出几粒油亮的酱豆,放在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碟里,连同酒壶一起,放进旁边一个装着热水的大木盆里温着。
酒香很淡,远不如名字“醉千秋”那般豪迈,带着劣质谷物发酵后的微酸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土腥气。酱豆也咸得发齁。但对现在的萧遥而言,这却是能真实触碰、抚慰肠胃的凡尘滋味,比混沌海深处那些狂暴的能量乱流,胜过千倍万倍。他拈起一颗酱豆丢进嘴里,慢慢咀嚼着那份粗粝的咸香,目光随意扫过酒肆。
一个半大的小子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,直奔老王头那桌,带着哭腔:“爹!爹!咱家那头最壮的黄牯牛……它、它挣脱了缰绳,往断崖那边跑了!娘追不上,急得直哭!”
老王头脸上的醉意瞬间吓飞了,腾地站起来,酒碗都带翻了:“啥?!断崖?要命啊!”他拔腿就要往外冲。那断崖陡峭,乱石嶙峋,牛要是慌不择路冲下去,非死即残,那可是家里最值钱的劳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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