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那个国土上,没有四季之分,我们就生活在惟一一个季节之中,同样的炎热,同样的单调,我们生活在世界上一个狭长的炎热地带,既没有春天,也没有季节的更替嬗变。”
胡志明市。
若琳穿着红色奥黛,双颊被腮红涂得红彤彤的,宛如带着露水的粉桃花。黎先生也一身红色长衫,头发梳得光亮油黑。室内桌上供奉着祖先遗像,摆着金桔和鲜艳的向日葵。两位新人面朝祖先遗像拜了拜后,开始宣誓,交换戒指。
唐元穿着浅黄色的伴娘奥黛裙,断断续续鼓着掌,竟也不自觉抹了把眼泪。她周围的朋友多,在这几年里和爱人修成正果的也不少。这场景早该见怪不怪了,她却还是忍不住动容。
唐元回了个笑,接过纸巾擦脸。若琳是当年和她同一批来到越南的同学,在工作的第一年就和学校里的一位越南籍老师相恋爱了,一直到今天才步入婚礼的殿堂。
吃喜宴时,白云坐在唐元身边。某个间隙,她对唐元说:“婚礼结束后去西贡河边吹吹风好么?”
“见你有心事啊。”白云眨了眨她那天真晶莹的黑眼睛,“我骑车带师姐去。”
“还敢骑到我头上?”在胡志明市,机车是主要交通工具,横冲直撞,比的就是技术和胆量。唐元哪放心让这个小妹妹上手,“我来骑,你坐我后面。”
即将从白天转入夜晚,血红的夕阳点缀在大片热带天空中。
对于唐元,白云的第一印象是电影里才能看到的美人。她从未见过五官这么精致的女生,纵然皮肤已经被赤道阳光晒得粗糙、发红,却依旧掩盖不了那绝美的骨相。更令人惊喜的是,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,居然具备骑摩托车、换灯泡、修马桶等各项生活技能。
“你说什么?”高速行驶带来刺耳的狂风,唐元听不清楚。
“哈——”唐元发出长笑,紧接着一声叹息,“我已经老了。”
“二十七岁了。”唐元答,“马上就要到叁十岁大关了。”她已经来越南五年了,而白云才大学毕业,二十一岁,正是青涩的年纪。看到白云的第一眼,她就想起了当年刚踏上这片土地的自己。
“你为什么要来这里?”唐元问。
唐元扯了扯嘴角。她和许多来这里支教的朋友聊过,大家来这里,要么是有颗不死的冒险心,要么是有奉献精神,但绝大多数,是在原生家庭找不到归属感。就算白云不说,大概率也逃不开那个终极原因。
去看看西贡河吧,看那涌动的西贡河,不分昼夜涌动的河流。或许,漂泊的人就能释怀了。水都一直漫无目的流淌着,更何况沧海一粟的人类呢?”
像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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