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发随意挽在脑后,露出颈侧道浅粉色的疤——那是当年为了抢顾延霆的纵火证据,被碎玻璃划的。“你比我算的晚到四十分钟,”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,“红豆粥再热就糊了。”
餐桌摆在船舱靠窗的位置,白瓷碗里的红豆粥冒着热气,上面卧着枚溏心蛋,蛋黄边缘泛着温柔的橙。啊玉的勺子刚碰到碗沿就顿住了——三年前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酒会上,他不过是在自助区拿第二碗红豆粥时,随口跟路过的林婉清说:“还是家乡的碱水红豆熬得香。”
那时她还是顾延霆身边的“林秘书”,穿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西装,闻言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,谁也没当回事。直到后来在ICU外,护士递给他件林婉清留下的外套,口袋里装着包真空包装的碱水红豆,标签上的生产日期,正是酒会第二天。
“尝尝?”林婉清推过来一小碟桂花糖,“我托人从你老家寄的碱水,熬了四个钟头。”
啊玉舀起一勺粥,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,突然想起泥石流那晚。钟华昏迷在他怀里,发间卡着片银杏叶标本——是他某次采访结束时,随手夹在她笔记本里的。他爬出山沟时,后背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,却死死护着那片干枯的叶子,像护着个易碎的承诺。
“钟华怎么样了?”林婉清的声音很轻,搅得咖啡杯里的奶泡颤了颤。
“在藏区休养,”啊玉放下勺子,“转经筒上系了红绳,说要保佑我们都平安。”
“她总这样,”林婉清笑起来,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晨光,“当年在顾氏,她明知道曝光黑幕会被报复,还是把录音笔塞给我,说‘婉清姐,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’。”
啊玉望着窗外掠过的铁塔,突然想起真相发布会那天。钟华带伤站在台上,直播屏幕映得她脸色发白,他在台下举着她遗落的录音笔,笔身上还沾着她的血。而林婉清,本该作为关键证人出席,却在那天清晨登上了去巴黎的飞机,只留下条短信:“我在巴黎等你们,等风波平息。”
可风波平息了,等来的却是不同的选择。
三、风衣里的温度
游船靠岸时,晨雾刚好散了大半。林婉清领着啊玉往蒙马特高地走,路过家面包店时,她突然停住脚步:“你等我五分钟。”
玻璃门“叮铃”作响,啊玉站在街边,看见橱窗里的羊角面包冒着热气,恍惚间回到三年前的跨年夜。那时钟华刚做完手术,他在病房煮泡面,林婉清提着保温桶进来,里面是炖了整夜的乌鸡汤。三人分着吃泡面配鸡汤,钟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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