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翻越喜马拉雅南坡的一道道峡口后,车轮终于缓慢地停在了珠峰大本营的地界。清晨的风从冰封的山脊刮来,带着一股令人头皮发紧的寒意,却又裹挟着世界尽头般的安静与纯粹。
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世界的屋脊。
在那一瞬间,我甚至不敢抬头——珠穆朗玛峰就像一个庞大的神灵,静默地矗立于天地之间,所有语言在它面前都显得虚弱。
我深吸一口气,举起相机拍下眼前的第一张画面,然后放下相机,把手放在《地球交响曲》那页泛黄的地图上,轻轻划过那个熟悉却又神秘的名字——珠穆朗玛。
此刻,我站在她脚下,而她在云端之上。
在大本营的第一晚,我住进一间临时搭建的高原帐篷,篝火微弱,帐篷外是密不透风的寒风与偶尔咆哮的风暴。
营地里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登山者、学者、修行者,还有像我这样只是为了一睹圣山之姿的记录者。他们的语言各异,却都围绕着同一个主题——那座巍然不动的雪山。
“你来这儿是为了登山吗?”一位来自樟木的向导问我。
我摇头:“我是为了仰望。”
他笑了:“很多人开始时都这么说,后来还是忍不住,去试一次哪怕三百米的攀登。”
我没有辩驳。那夜,风刮得帐篷摇晃,我却久久难眠。心中反复响起一个问题:我是否也想尝试向上走一点点?哪怕只为更接近她的冰雪线?
风声时断时续,像山神在低语。我的手摸着胸前那串念珠,感受到它在被风吹得微微颤动——我仿佛听见它在提醒我:不是所有的接近,都需要翻越。敬畏,也是一种抵达。
那一夜,我梦见自己站在高处,却无法再呼吸。梦中的我大口喘气,脚下冰雪断裂,天光翻涌,仿佛世界只剩下一种声音:静默。醒来后,我的眼角竟有泪。
次日,我随一支科研小队前往绒布冰川脚下短途穿越。这片冰川是珠峰的“舌尖”,延伸而出,布满冰裂缝与高原干裂的痕迹,像一张正在脱水的地图。
阳光照耀在冰面上,反射出一种苍白到透明的亮,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凝固。
冰川深处,雪层叠加成一座座冻结的波浪,仿佛大地曾被一场狂潮冲刷,最终在寒冷的高空凝住姿态。
科研队员们说,这里是研究地质演化与气候变迁的活化石。冰层之下,藏着的是远古的呼吸,是时间尚未泄露的秘密。
途中,我们看到几只藏羚羊匍匐在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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