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边缘觅食。科研人员说:“这片区域的雪线每年都在退缩,但冰层下的地质,仍保留着数千年前的风。”
我蹲下身,拾起一块冰层中封存的碎石。那可能是几千年前的沙砾,如今却在我指尖缓缓融化。冰面下,仿佛藏着整个人类记忆中无法揭开的序章。
那一瞬,我被一种巨大的静默包围。不是空无的死寂,而是苍穹之下所有生命都曾屈膝的那种原初庄严。
我曾以为珠峰最迷人之处在于它的高度,但在接下来的几天中,我明白了它更大的魅力在于“时间”。
在珠峰脚下,有一座古老的绒布寺,它不大,却极安静,僧侣们每天清晨在雪中诵经,钟声在高原空气中久久不散。
我在寺门口遇到一位藏族少年,他说他叫丹增,父亲是山下修路的工人,母亲在寺中供奉。
“你想过登山吗?”我问他。
他摇头:“我只是想每天能见到它,看着它变颜色。”
他指着山顶:“它早上是金色的,中午是蓝的,晚上会变成紫红色。你看够了吗?”
我笑了:“没有。大概,一辈子也看不够。”
我们坐在台阶上,一人一句,讨论着这座山的颜色与气息。那天,他教我如何用藏语念出“珠穆朗玛”,像是一场最神圣的语言传承。
“我们藏民不说要‘征服’它。我们说,要‘尊敬’它。”
那晚我回到营地,打开手账,一笔一划地写下那几个藏文字母,又将它贴在帐篷顶。风声中,我仿佛听见那位少年还在雪地上说话。
我低下头,双手合十。那一刻,我不是旅人,不是写作者,而是一个在天地之间安静站立的人。站在神只脚下,不求回应,只为聆听。
在大本营的第五日清晨,我起得极早,天边只亮起一点苍白。整个营地还沉浸在夜的低温里,我披上厚衣站在营地外。
远处,一位登山者正独自坐在石块上,闭目冥想。另一头,一位学者拿着记录板对着冰川细细观测。还有几位藏族修行者,正在悄悄摆放玛尼石,口中低念经文。
我走到营地边缘,把一块小石头压在地图上。这是我为珠峰放置的“锚”。不是为了标记来过,而是提醒自己:仰望是人类最本能的姿态。
我忽然意识到,珠峰并非某一群人的目标,而是所有心中有高处之人共同的归属。
它属于每一个仰望它的人——无论是想征服的,还是愿守望的,无论是身体爬上去的,还是灵魂曾梦到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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