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昆玉出发,我顺着国道继续南下,一路上昆仑山脉愈发逼近眼前,沙漠与绿洲交错的地带逐渐过渡成大片田畴与林带。在地图上,我找到“墨玉县”三个字,心头一震,这是一块听起来仿佛自带温润气息的地方,仿佛藏着古老秘密与和田玉的灵魂。
汽车驶入墨玉县城的那一刻,阳光斜洒在街巷之间,古朴与现代交融的人间烟火扑面而来。这里,沙漠的浩瀚还未远离,昆仑的沉静已然降临。小城的墙面上,彩绘着维吾尔少女与骆驼商队,画中人物神情宁静,仿佛正向我低语:“这里是南疆之心,是玉石之根。”
我在《地球交响曲》的地图上郑重写下:
“第376章,墨玉县。 碧玉如心,昆仑似母, 沙海无声,却藏万年光华。”
在墨玉,提及最多的一个词,便是“玉”。
昆仑山的雪水融化之后,化作密密织织的溪流涌入墨玉河。这条河看似平凡,却是历史上的“白玉之河”,千百年来,那些沉睡在水底的玉石被冲刷、磨圆、带出深山,再由当地人徒手挖掘、捡拾、打磨,终成一块块价值连城的和田玉。
我跟随一位老玉匠阿里木来到河边。他已经七十多岁,皮肤黝黑,神情专注,眼中有种玉石一样的沉稳光泽。他蹲在河滩上,扒开细沙,挑拣石子,一边教我如何分辨“籽料”与“山料”。“真正的好玉,不怕时间,也不怕水,它只等有缘人。”
我学着他的样子,一块块捡拾,有的粗糙无光,有的则温润若脂,触手冰凉。他告诉我,真正好的籽料,往往隐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,正如人的品格,也需岁月打磨。
我写下:
“玉从昆仑来, 水润其质,人养其魂。 墨玉,是时间打捞出来的光芒。”
县城深处,我走入一片老街。
街道狭窄,屋檐下晾着晾干的辣椒、石榴皮、葡萄干,孩子在院子里追逐,老人围坐在树荫下喝茶。女人们戴着精致的头巾,在门口绣花、剪纸、和邻居絮语。空气中混杂着烤馕的香气、艾草的清香与新采摘的无花果甜味。
我走进一户开放的院落,被一家人热情招待。主人叫吐尔地,是一位手鼓艺人,他的妻子是刺绣能手,两个孩子正在背诵《古兰经》。他们请我吃抓饭、羊肉汤,还教我弹手鼓、舞蹈。那晚,我在他们院子里看星星、听故事,感受到了最柔软的乡情。
“我们这里虽然偏远,但日子有味道。山水里有神灵,家里有欢笑。”吐尔地拍拍我的肩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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