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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个叫胡有仁的年轻人踏进酒坊后院。
隆冬时节,胡有仁单薄的肩膀扛着两坛新酒,指节冻得发紫。这个二十出头的后生有着饿狼般的眼睛,藏在低垂的眉眼下。他总在搬运酒坛时偷偷观察管事的算盘,在擦洗酒具时默记老师傅的勾调手法。
"啪——"
一坛三年陈酿在青石板上碎成晶莹的浪花。胡有仁的脊背立刻绷紧,等待鞭子落下的破空声。
"跪着!"韩老爷的烟杆戳在他太阳穴上,"少一滴酒,扣你半月工钱!"
正午的日头把胡有仁的影子烤得越来越短。同屋的张强偷摸递来半碗井水,被他摇头拒绝。汗珠滚进眼睛里,刺痛中他看见那口青苔遍布的古井,井沿符咒早已褪色成模糊的阴影。
"胡哥,命里八尺,难求一丈啊。"张强蹲在阴影里叹气。
胡有仁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没说话。井水的凉气丝丝缕缕钻上来,带着若有若无的甜香。他突然想起昨夜路过账房时,听见管事的说这口井的水特别酿得出好酒。
胡有仁的指节捏得发白,青筋在太阳穴突突跳动:"我偏不信这个邪!"他啐出一口血沫,那是白日里管事用秤砣砸的。月光透过柴房的破窗,照在他怀里半块发霉的炊饼上——这是今日全部的饭食。
三载寒暑,胡有仁的背脊被酒坛压得微驼,眼睛却越发锐利如刀。他注意到韩家送酒的伙计总在寅时出发,注意到账本上"念亲园"的用度是其他院落的十倍,更注意到每当年关将至,后院那口古井就会传来古怪的汲水声。
"奇怪..."胡有仁摩挲着偷藏的酿酒方子,纸上的配方与寻常酒坊并无二致。他盯着烛火忽地冷笑:"原来玄机不在方子,而在..."
"胡小哥!"张强慌张地撞开门,"内院的翠儿被活活打死了!就因她多瞧了眼三小姐的绣鞋!"
胡有仁慢慢折起方子。这已是本月第三个枉死的丫鬟。韩家高墙内仿佛盘踞着无形的怪物,正贪婪吞噬着一条又一条性命。
……
腊月祭祖时,胡有仁终于踏进了念亲园。假山后闪过的身影让他浑身发冷——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,头颅大得不成比例,歪斜的嘴角挂着晶亮涎水。她怀里抱着个襁褓,婴儿露出的手掌竟生着六指。
"看什么看!"管事一鞭子抽在胡有仁背上,"那是老爷最疼爱的五小姐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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