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考

联考前的最后一个傍晚，青城山难得放晴。夕阳将训练基地的白墙染成橘红色，积雪融化后的水珠顺着屋檐滴落，像某种隐秘的倒计时。

&ot;做做看。&ot;他把纸放在我面前，是一道陌生的拓扑学证明题，&ot;超纲了，但思路很漂亮。&ot;

他的讲解意外地耐心，声音低沉而清晰。铅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，偶尔停顿时会用指节推一下眼镜。我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，指腹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茧。

夕阳透过窗户斜照进来，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。有那么一瞬间，我几乎要忘记他是那个威胁我的陈默，而只是一个认真讲题的学长。

陈默的铅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点：&ot;我说过，要公平地赢。&ot;他忽然摘掉眼镜，揉了揉眉心，&ot;况且……&ot;

&ot;在讲题？&ot;他走进来，把资料放在桌上——是明天联考的注意事项，&ot;正好，一起看看。&ot;

&ot;这道题不错。&ot;夏老师突然拿起陈默带来的题目，眉头微蹙，&ot;不过超纲了。&ot;

&ot;反正多学无害。&ot;夏老师接过话头，竟拿起笔在题目旁写下另一种解法，&ot;林满，注意这个转换技巧。&ot;

暮色渐沉时，夏老师起身离开：&ot;今晚早点休息。&ot;他的指尖在我发顶短暂停留，&ot;明天不用紧张。&ot;

我抬头看他，夕阳的余晖在他睫毛上跳跃，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。

&ot;晚安，林满。&ot;他打断我，起身时影子笼罩下来，&ot;明天见。&ot;

「?一个解，使得我们都满意。」

联考最后一科的铃声响起时，考场里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叹息。我放下笔，看着答题卡上那道拓扑学证明题——正是陈默前天让我做过的超纲题。

走廊上，陈默靠在窗边等我。他摘下眼镜擦拭，阳光给他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。

&ot;都用了。&ot;我轻声回答，&ot;前半段是你的，后半段&ot;

人群从我们身边涌过，有欢呼的，有懊恼的，还有人对答案的争吵声。陈默突然拽住我的手腕，把我拉到消防通道的转角处。

我抬头看他，发现他镜片后的眼睛比平时暗沉：&ot;就像之前的每个周六一样？&ot;

&ot;戴这条，&ot;他掏出那条&ot;?&ot;项链，银光在阳光下刺眼，&ot;还是继续戴他的。&ot;

他转身走进人群，白衬衫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。我站在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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