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烧

高烧来得突然。

&ot;我去叫校医！&ot;她慌慌张张地披上外套。

可凌晨三点，房门还是被敲响了。夏老师站在门外，白衬衫外套了件灰色针织开衫，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，手里提着药袋。

退烧药被他小心地喂进我嘴里，温水顺着喉咙滑下。我迷迷糊糊看见他挽起袖口，拧干毛巾敷在我额头上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。

高烧持续了整整一天。半梦半醒间，我时而看见夏老师低头批改试卷的侧脸，时而感觉有人轻轻握住我的手——那手指修长，带着薄茧，却不是夏老师的触感。

药盒下压着张字条，凌厉的字迹写着：「联考还有10天，别死了。」

&ot;这道题有更优解。&ot;陈默突然举手，眼镜反射着冷光，&ot;夏老师的板书绕了弯路。&ot;

陈默走上讲台时，粉笔在他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。他写下三行公式，比夏老师的解法少用五个步骤。台下响起小声的惊叹。

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，其他同学面面相觑。周媛在桌下偷偷戳我：&ot;他们怎么回事？&ot;

奇怪的是，陈默似乎收敛了许多。自习室里，他会把整理好的错题本推到我面前；食堂排队时，默不作声地把我讨厌的胡萝卜挑到自己盘子里；甚至在我熬夜复习时，递来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。

陈默靠在自习室的墙壁上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半边脸上，另外半边隐在阴影里：&ot;我只是想赢。&ot;他轻轻弹了下我的∞项链，&ot;公平地赢。&ot;

联考倒计时第五天，训练基地突然停电。我在黑暗中被一只手拉进楼梯间，薄荷糖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他的手机屏幕亮起，壁纸是我在浴室镜子前的背影——但被刻意截掉了关键部位，只留下一片雾气朦胧。

&ot;?一个条件，使得函数收敛。&ot;

电灯重新亮起时，楼梯间只剩我一人。远处，夏老师正举着手电筒找我，镜片上反射着焦急的光。

联考倒计时第七天的深夜，我趴在自习室的桌上睡着了。

&ot;夏老师……&ot;我迷迷糊糊地嘟囔。

低沉的嗓音让我瞬间清醒。陈默站在桌前，手里拿着我的保温杯，热气氤氲而上。他的眼镜搁在领口，眼下有淡淡的青黑。

我下意识摸了摸嘴唇，干裂的皮肤传来刺痛。保温杯里是温热的蜂蜜柠檬水，甜度刚好。

&ot;没碰你。&ot;陈默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，从书包里抽出一沓装订好的笔记，&ot;去年联考的题型分析，我重新整理了一遍。&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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