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琮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冒出“扑腾”这个词),向着过道深处急窜而去。
小青年呵欠打了一半,结结巴巴:“刚那……是猫吗?”
上铺的乘客愤怒:“火车站安检都是吃屁的!大狗都能放上火车?万一发狂犬病咬人,算谁的?”
这是有大热闹看了,小青年眼前一亮,趿拉着鞋子,兴奋地窜了出去。
陈琮没动,他目睹全程,有点回不了神:那个女人跳砸到小餐桌上,攻击他不成之后又如野狗般窜离,整件事毫无道理,这是真实发生的吗?
又过了一刻来钟,热闹终于散了,过道里出现交头接耳的返程人流,小青年热情地引着乘警和乘务员过来,抬手指向上铺:“喏,她就住这,上铺。”
乘警把女人的行李收走了。
眉飞色舞,描述自己前线吃瓜所见:“吓人咧,说疯就疯,险些没把人眼珠子抠下来,那人倒霉啊,脸上血道子滴滴拉拉……”
这画风突变的,陈琮噎了一下:“不应该是咬吗?”
陈琮百思不得其解:“她睡觉前还好好的、很正常啊。”
真是个人才,已燃尽,等于库存清了,等于“空了”,是吧。
过了会,对铺传来一声让人不忍的锤响。
梦里,还是车厢的这个隔间,还是那种发暗的油黄色,比先前更粘稠,视线更加失真。
她虚弱地伸出一只手,抖抖索索抓住床铺的边栏,看情形是想爬上去。
忽然间,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,浑身一突,背倚着边栏看向黑漆漆的过道,身子抖得像寒风中一片可怜的枯叶。
什么都没有,静悄悄的。
下一刻,她的身子又飞起来,重重撞上了床栏,撞击的力道震得陈琮的脑子嗡嗡作响。
火车上当然是不可能出现大蛇的,而且,撞击的动静这么大,有那睡得不踏实的乘客,早该惊醒了——但所有人都睡得很安稳,所以,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已,他是被魇住了,俗称“鬼压床”。
猛然间,那个女人不动了,像一只拗弯的死鱼,悬停在半空。
几秒过后,女人又开始动了,被动的那种动:她的头先消失,像是融化在空气中,紧接着是脖子、胸部,偶尔,垂着的手脚会痉挛般抽搐一下。
陈琮嗓子发干,眼皮是僵的,没法闭阖,他努力移开目光,却陡然发现,黑漆漆的过道里真的多了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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