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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只以为唐玥心神都扑在作画和学习上，隔三差五就会叮嘱她好好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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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回复消息的语气和之前没什么两样。不仅是怕季瑾年察觉出不对劲，她同样也只能凭着每天的几句简短对话，勉强压下见不到对方时的思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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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清明前一天晚上，季瑾年打来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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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玥玥，你明天是一个人回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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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流音伴着温和的女人嗓音，唐玥下意识握紧了手机，“嗯……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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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婆和妈妈的墓都在老家，往年唐玥都是和姨妈一家一起去。今年她已经搬了出来，又打算把画带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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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怕姨妈看到，会想起当年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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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顿了顿，“记得你之前说过距离有些远，我送你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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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想起那个雷雨午后，埋在自己怀里抽噎着剖开过往的小姑娘，这次一个人回去扫墓，还打算带着画给唐家阿婆看一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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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太放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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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怕唐玥到时难过得厉害，又没有人陪着安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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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十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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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外风景晃得很快，过了不知道第几个路口，从市区变成稍显陈旧的边镇。再往前开，道路两侧就是大大小小的稻田菜畦，和灰扑扑的白墙瓦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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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抱着怀里浅白的画筒，一路上很少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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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早上敲开门时，先将画筒递了过来：“路上有点远，放进去不容易压到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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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没问唐玥画得怎么样，也没说要看一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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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安静地等在门外，看着唐玥将手里的画又卷了卷，小心装进去，抱在怀里不肯离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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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镇子边的土路，有些颠簸，车速放缓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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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路通往山坡上，不少行人提着黄纸元宝，偶尔还有几个扛着纸糊祭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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