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见过唐从薇,只是从小时候唐慈君的絮叨里,和放在老房子里的相册里,对她有了性格和模样的大致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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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进景兰苑的将近一年里,房子里的每一点细节,都更能让唐玥描摹出亲生母亲是个怎样温柔细致的性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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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桌角柜边的防撞条,因为时间流逝而陈旧脱落,只留下泛黄的胶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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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几只至今都不算过时的漂亮花瓶,以及被唐玥搬进主卧的婴儿床上挂着的拨浪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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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唐玥曾经惋惜过,没有和唐从薇真正相处过的遗憾,在搬进来的这一年里,被隔了十几年的期待和呵护拨开光阴,一点点抚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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擦完最后一寸,唐玥起身时揉了揉膝盖,往阿婆那边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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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有很多话想跟阿婆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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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不用担心,我已经是大人了,读书也用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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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经常能梦到小时候,是不是您也在那边念着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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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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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遇到了……很好的人,她很照顾我,也…帮着我,重新能拿起画笔,待会我给您看一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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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絮叨了很多话,从小时候和阿婆住在老家,到这一年里季瑛和季瑾年对她的点滴关照,事无巨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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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纸钱烧完,跪下来叩首时,她才止住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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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叩首,希望阿婆和妈妈在那边平安顺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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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来不求她们能保佑她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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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钱烧时的温度仍在,唐玥微微仰头,天色更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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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从画筒里取出那幅画,卷放的时间有点久,她展开时捋了捋边沿。是一幅水粉,正中间的上方端端正正写了标题——《阿婆和我的家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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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当年幼儿园的那幅画类似,只是唐玥细化了许多细节,也更精致,更接近阿婆和她当年生活的那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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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多月来,只初稿就定了好几版。上水粉时,唐玥更是画画停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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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只是犹豫着怎么样画得更好,也不住回想起当年那场意外,缓上许久才能再画几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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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唐玥并没有再被噩梦侵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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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说,似乎从那天下午她对着季瑾年回忆完往事之后,就很少再做过那样逃不开的循环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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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舌舔舐着纸张,一点点将画纸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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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穿过哪片林梢的风掠过来,卷起最后一点黑灰的余烬,拂过唐玥的鞋面,又落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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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婆,你看到了吗?我的儿童节比赛作品,拿了班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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