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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走到案桌后，窗棂里透进清光，照得纸上的一树海棠更为明媚鲜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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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历方才的事，柳烟便想起她走那日的一件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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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望向身畔跟来的池雪尽，伸出手笑吟吟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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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尽，手给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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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雪尽面露不解，但她最听柳烟的，不假思索地乖乖把手放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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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拿起笔舔饱颜料，如锥笔尖点到池雪尽温腻白皙的手腕间继而游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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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颜色更先蔓延开的是痒意，池雪尽下意识缩了缩手，刚动，被柳烟攥住，她抬眉，低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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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乱动就不好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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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雪尽咬了下唇：“我本没想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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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分明是很听话的，只是刚刚一下子太痒，没经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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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你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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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含笑说了声，垂眸描画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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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雪尽等着，目光不知不觉落到柳烟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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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眉细，却生得浓黑，眼睫也如此，硬生生在清雅气蕴间闯出股女子英气，少女时期更为明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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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她专注为她画海棠，目若点漆，有股天底下唯独此事值得她上心的错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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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雪尽心里莫名有些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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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，柳烟便在她腕间勾勒出玲珑可爱的一簇海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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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雪尽捧着看了又看，柳烟见她欢喜，道：“那日欠你的海棠亦补给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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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知道姐姐还记得，不用我提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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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你在桌上放了幅海棠，我若是再想不起来，改日就该登不了你镇国公府的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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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若是不来，我去柳家找你也是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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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是我来寻你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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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嗓音淡淡，池雪尽侧眸看向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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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柳烟那知晓许多她的事，亦知晓她的家人对她的苛待，近些年境况渐佳，可亲人间疏离冷漠至此，池雪尽每每想到都难免为柳烟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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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既不想让她去柳府，池雪尽便尽量轻松道：“也是，你府上有长辈，哪有我这儿自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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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想到了，兴致勃勃道：&l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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